乔宴想想也是。
他有些难掩的激动。
激动得甚至一时说不出话。
霍景盛以为乔宴自卑害怕。
平静道:“有钱拿。”
乔宴兴奋得满眼星光,话也能说利索了:“画,我画!”
此后一个礼拜的白天,乔宴都沉浸在暗香浮动的画室里。
画室很大,其中大画壁和大画架,都是独立的绘画区。
花圃的空隙里另有小画架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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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外还有小型的休息区。
休息区里,桌椅沙发,瑜伽垫瑜伽球,甚至连投影幕布都一样不少。
这些天,乔宴连午饭都在画室吃。直到快要吃饭,霍景盛来叫他回去。
要换做以前,乔宴天天把自己腌在画室,霍景盛是要忧心的。
但现在不同。
现在这座画室坐落在室外,室内天然氧吧,辅加空气内外循环系统,可供乔宴呼吸新鲜氧气。而天顶的玻璃会随着光照角度自动切换磨砂或透明,可供乔宴晒一晒上午的暖阳。
霍景盛会监控乔宴的手环参数,提醒他什么时候该起来浇浇花,松松土,什么时候又该练练瑜伽球。
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休息。
乔宴由于画技有限,画风单一。
一幅画再是涂涂抹抹、试图创作出重工痕迹,也是枉然。
他本着创作质量跟创作时间成正比的、并不专业的原则,尽了最大努力。可惜对他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算顶格。
眼看着再厚涂就成立体画了,乔宴适时收手。
画作大成的下午,他叫李广劲带点朋友来,一起帮他看看好坏。
李广劲猛猛拍手:“好啊,好!”
“这山上的火都烧到城里了,主题是‘红红火火’吗?”
身后一帮小弟附和:“红红火火,妙啊,妙!”
乔宴原本高兴的眉眼,突然臊下去。
他抠着手指:“有,有火吗?”
李广劲挤挤眼,又看了看,重新猛猛拍手:“哈,看错了,不是火。是一座熟透的苹果山?那也很好,挂在大狮子的办公室里也很应景,主题一定是‘喜庆丰收’之类的吧!”
身后一帮小弟附和:“喜庆丰收,六啊,六!”
乔宴继续抠着手指,神情更害臊了:“都不是啦。”
“是霞光从山上照下,照进了高楼大厦来着…”
“主题是,‘开,开疆拓土’…好像画得很失败。”
李广劲恍然大悟。
手都快要拍烂:“多成功啊!”
身后一帮小弟也狠狠拍手:“成功,成功!”
李广劲沉醉道:“霞光普照,开疆拓土。立意实在是妙,画功也牛逼,跟莫高似的!”
“莫高?”乔宴问。
“对啊。”李广劲昂首。
“到底是像谁呀。莫奈?梵高?我只知道一个叫莫高的,不是人,是个窟…”乔宴苦恼地道。
李广劲挠了挠头,大叫道:“是莫奈和梵高的合体啦!他们合起来都没你高!”
身后一帮小弟继续狠狠拍手:“高啊,高!”
这一刻乔宴想哭。
——辨认不出的画作、胡言乱语的朋友。
他觉得,大概也许,他的艺术生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了。
傍晚霍景盛来带乔宴回家,李广劲已经坐着小弟们的面包车走了。
乔宴很有些忐忑。他拽着霍景盛的袖子,视死如归地,把他拉到画作前。小声问:“难看…对吧?”
他主动道:“你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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