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祭坛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山下也不断的死人，这谁能不害怕呢。
简越说：“不过真的了解了这些事情后呢，我还是更心疼少爷你一点，毕竟对我来说，我只是害怕，而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以前和你朝夕相处的人。”
季怀玉看着祭坛上一块块墓碑，彷佛可以看到沧海桑田过去，但那些人影依旧鲜活的存在记忆里，木偶人有着很长的寿命，它们和人类的时间不同，这注定了人类可以体会到很多鲜活又猛烈的情感，而它们不行。
即便不懂情感，可它们的记忆很长，很久。
久到可以记住每一个离开的人。
“少爷你肯定很想念他们吧。”简越说：“以后我经常陪你回来看看。”
季怀玉道：“用不着。”
简越有些微讶的看他，还以为是想让自己少来呢。
“这里很快就不会在了。”季怀玉平静的叙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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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越疑惑：“为什么？”
季怀玉道：“这里的地动频繁，从前是因为有灵脉的木偶锥在镇压着，但是过了这千百年，灵脉已经要散了，从前史书也记录过，这里的灵脉散去后，会爆发山洪，一切也就随着去了。”
简越这才想到，这百年间，每百年这个镇子会爆发一次地震，但是从未有过大的伤亡，只有山上会出现一些地质灾害而已。
按照这个说法。
这次的山洪，就是灵脉最后一次庇佑这个小镇了，再过一百年后，再有地震来临，就不会再有灵脉庇佑了。
而今年，就是灵脉木偶锥最后一次保护这个小镇。
简越说：“所以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季怀玉坐在台阶上点了点头，高大英俊的男人坐在简越的身旁，他侧目看了简越一眼，询问道：“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就送你回去。”
简越说：“那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才行。”
季怀玉看着他的眼眸，那里面清晰的映着他的身影，满满的都是坚定，这一路上他也折腾了很久，甚至额头上还有一些仔细看才能发现的细小的泥印，应该是刚刚磕头的时候沾染到的，在他白皙的小脸上显的有些突兀。
明明看起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却有着出乎人意料的坚韧。
季怀玉缓缓的抬起手，有些粗粝的指腹替他抹去了灰，勾了勾唇，缓缓笑了笑说：“好。”
简越却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没忍住的攥住了季怀玉的手说：“你得答应我才行。”
季怀玉说：“我答应你。”
简越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你发誓。”
季怀玉惯是冰冷严峻的脸上出现了抹笑意，他缓缓道：“我发誓。”
简越心才终于安定了一些，山风有些冷了，季怀玉将外套盖在他的肩膀上，他就顺势靠着男人的肩膀，他靠着季怀玉，就能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他就这样靠着他，看向不远处的山岗。
有一瞬间。
彷佛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万福村的山上，那个时候，他就是那样靠着沈玉殊的墓碑这样看着山脚下的风景，他没有地方去，因为这世上他只有沈玉殊一个亲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简越靠着季怀玉，他有些冰凉的手握着季怀玉的手说：“你不能骗我。”
季怀玉缓缓的回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眸黝黑深邃，缓缓开口道：“说定了。”
后半夜的时候，山里下起了雨。
简越身体弱，根本淋不了雨，他想着到石碑后面躲一躲。
季怀玉却在雨刚淋下来没多久时就站起身来带着简越往石碑的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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