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陈秋持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你扔试试?”
“那我舍不得。”聂逍脱口而出。
“可是她——”
“她吃的都是以前你喂的粮和罐头,上个星期洗了一次澡,今年的疫苗也打过了,车上给她装了一个专用的安全座椅,保证没问题。”
聂逍说这些的时候,竟隐隐有种傲娇感,明明是个临时家长,却显得比自己这个亲爹还称职,陈秋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傻傻地愣在原地。
聂逍站起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虎子,回家了”,猫就头也不回地跟他走了。
陈秋持碰了壁,心里窝火得很,又找不到释放的出口,只能悻悻而归,轻声念叨着:“还柔弱,你怕不是忘了她把野猴子按在地上殴打的英勇事迹了。”
隔天中午,聂逍来店里,照例点了一份干炒牛河。陈秋持偷偷溜进厨房,对俞广乐说:“别给他放洋葱。”
俞广乐一个白眼飞来,他也全当看不见,补了一句:“省得人家一点一点挑出来了,早点吃完早点走。”
随后,他在吧台里假装很忙的样子,目光却时不时扫向聂逍的方向。
聂逍低头吃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察觉到了异样。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动作,默默清空盘子里的食物。扫码付款时,他看了陈秋持一眼,语气淡淡的:“陈老板,干炒牛河不放洋葱,味儿不对呀。”
陈秋持朝他扬了扬眉毛,假装无辜:“哦是么,可能广乐忘了。”
第二天,聂逍又来了,这次点的是椒盐猪排饭。依照陈秋持的指示,洋葱被切得极其细碎,和青椒红椒混在一起,铺了满满一层。
聂逍愣怔地盯着盘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拿着筷子拨了拨,发现洋葱已经和其他配菜融为一体,挑无可挑,只能一言不发地低头吃饭,动作比昨天还快。
这一点点幼稚的、报仇的快感并没有让陈秋持有多快乐,他想,聂逍应该是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下班之后又见到了。
“陈老板,虎子的窝我给洗了还没干,来借你的用一下。”
这么一个陈述句,让陈秋持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他前妻,用孩子的相关事宜明目张胆地打扰他。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遗憾不会那么大,他们之间确确实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陈秋持不那么想,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修改过程序之后,每根神经都变成了玻璃制品,细如发丝,不堪一击。聂逍只需要轻轻一弹,就能让他碎成一堆透明的碎片,掉在地上看都看不见。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上楼去拿猫窝。
这些日子,聂逍似乎格外忙碌,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陈秋持每次经过那盏古董灯时,总会不自觉地朝对面望一眼,他办公室的灯很亮,亮到刺眼。他心头盘旋着聂逍的忽冷忽热,心情就这么一明一暗地忽闪着,像看不见的记忆。
聂逍确实忙到了夜里才下班,刚走到街角,就看见蛋糕店的徐姐一手拎着两个巨大的蛋糕盒子,肩膀上的包滑下来,落在手肘,整个人都歪着。
聂逍快步上前,伸手托了一把:“徐姐,我帮你拿。这么晚啊,你一个人?”
徐姐松了口气,笑道:“对,小妹考上研究生,去上学了。”
“没再招个人来帮你么?”
“暂时还没招到,今天有个急单,才搞到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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