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嘉站起身,妆也懒得好好补了,随手涂了个唇釉。
“跟他们吃饭的地方也离得挺近,一会儿我见机行事吧,找个机会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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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餐厅的路上,江伊嘉看着面前川行的车流,在想晚上能找什么借口。
其实江济康管她这么严也有原因。
当年她亲爸在国外出事,江济康一直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认为一切都是他那两年工作忙,管教不善的结果。
江伊嘉性格跳脱,虽然从小的教养让她在人前大方端庄,但她骨子里带着点叛逆,江济康总想给她纠正过来。
在江济康这种古板还有点封建的老人家眼里,女孩子最好是温温柔柔的,长大后就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享福。
江伊嘉理解爷爷会有这种想法,虽然非常不赞同,但也不会去试图反驳更正。
几十年形成并坚持至今的观念,不会因为她三言两语改变。
存在矛盾时,她会先寻找两全的迂回之法,避免影响家庭团结。
实在不行再强硬反抗,像当年不顾江济康反对私自换了专业一样。
一路琢磨着,江伊嘉的车已经开到新鼎轩酒楼门前。
她报了江济康的名字,把钥匙递给迎宾的侍者泊车,被另一侍者引着上了楼。
偌大的包房里,主位的方向坐着两个人。
除了她爷爷,还有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江伊嘉没什么印象,端庄地走过去,笑着叫了声:“梁爷爷好。”
另外一边就是梁家逸,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矜贵气,肤色偏冷白,银丝边眼镜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光,显得整个人更加冷峻疏离。
除这四人之外,包房里再无旁人,很是空旷。
梁穆山站起身,笑得和蔼,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是伊嘉吧?是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见过你,岁月不饶人啊,总觉得还没过多久,这都长这么大了。”
他看向另一边,介绍道:“梁家逸。你们小时候见过,还记得吗。”
江伊嘉转头望向他,心说不光记得,两小时前刚见过呢。
她面上礼貌道:“记得的,不过那会儿我还小,印象不太深了。”
江济康笑说:“家逸刚也说记得你,当时去港岛还带着你堂弟他们几个,他说那一桌小孩里,就你最安静,坐在他旁边连话都不说。”
江伊嘉从小到大就没多少安静的时候,小时候跟他们吃饭那次,是因为他亲爸出车祸刚走,她还没缓过神。
不过这理由不合时宜,她就没解释,点头笑着说“对”。
梁家逸看过来,嗓音低沉,绅士有礼但毫无感情地道了声:“江小姐好。”
看起来完全不记得下午在江盛总部才见过她。
江伊嘉微颔首,跟他差不多的语气:“梁先生好。”
两个老人都笑。
梁穆山:“看这俩孩子,‘先生’‘小姐’的,听着都生疏。又不是公司开会,吃顿便饭而已,别这么正式。伊嘉叫他‘家逸’或者‘阿逸’就行。”
“……”
江济康笑:“以前就说他俩这名字取得有缘呢,听着多顺。”
梁穆山:“是啊。伊嘉也是刚毕业回国?”
“对,我九月份刚回来。”
‘家逸’‘阿逸’什么的江伊嘉叫不出口,听梁爷爷换了话题,马上跟着把称呼这一茬揭过去。
这种隔着辈的祖孙聚餐,后来全程基本都是两位老人在叙旧,小辈只需要偶尔附和充当捧哏。
江济康和梁穆山也没谈生意,一直在说当年在港岛相识的旧事。
亦或是他们都相识的人,谁在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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