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淮川鼻子说“周淮川我不要你管”。
祝平安那时对周淮川的所有认识都来自于传言,传言他是大毒。枭,军。火贩,在东南亚养着支武。装军。
凌遥带着醉意甩了周淮川一巴掌,祝平安看到时心脏都骤停了,生怕周淮川一生气,凌遥要遭殃。
但出乎祝平安的意料,“杀人如麻”的周淮川不但没生气,反而拉过凌遥的手,替她揉打红的手心。
对着凌遥,周淮川半点脾气没有。
她闹多久的脾气,他就哄多久。
任谁都看得出,周淮川是真把凌遥当手心里的宝。
祝平安从小没有父母,身边也没有像周淮川这样的人,小姨对她还算不错,但小姨总认为自己膝下无子,陈家靠不住,以后老了她肯定要靠祝平安,所以总想着把她介绍给哪个有钱人当姨太太。
祝平安很羡慕凌遥,她们同样从小没了父母,但凌遥在周淮川身边长大,有他全部且唯一的宠爱,不止是宠爱,还有他的爱。
没心没肺、超容易满足的祝平安,也会在发高烧到四十度没人关心照顾时,心里阴暗爬行地小小嫉妒她的朋友们。
“感情上我们确实……很亲,”在朋友面前,凌遥不再伪装,露出满脸的落寞,“我当然很想他。”
过去他们也不是没分别过这么长时间,可就算周淮川离他再远,他们也会每天都打视频电话,打不了电话就发消息,不管隔着多久的时差,他不会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电话和消息。
只要她找他,就一定能马上找到。
似乎对于周淮川来说,这世上任何的事都必须为凌遥让步。
可她搬出来后的这半个月,他们没有任何联系,惠姨说先生很关心你,家里的厨师司机医生都是先生为你请的。
他是为她做了很多,可他没找过她,连一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
他的关心在她看来只是出于责任。
祝平安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搬出来?”
是啊,既然舍不得,既然很想他,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祝平安和乐意同时看向凌遥。
热气蒸腾中,凌遥漂亮的脸看着有几分朦胧的惆怅。
凌遥靠在身后池壁上,脑袋后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夜色,眼睛半眯,挽起的长发在刚才的打闹中散开,一半垂在脸侧,另一半漂浮在水面上,不知是泡温泉泡的还是因为喝酒,肌肤白里透红般娇艳,眼睫被熏出了一片湿意。
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虽然没说话,但两人心里的想法出奇一致——
她真的太美太美了。
美得不像这个次元的人。
寂静无声中,乐意动了动嘴皮,说了一句话。
是句西语,祝平安没听懂,询问乐意什么意思。
乐意轻声说:“神的宝贝在哀伤。”
沉默许久,凌遥才开口:“就是因为我和他太亲了。”
每种关系都有界限,朋友有朋友的界限,亲人有亲人的界限。
可往往一段关系越是深刻浓烈,就越容易模糊界限。
比如朋友阻挠你的兴趣爱好,父母掺和你的感情。
他们自以为是为了你好,所以不顾你的感受,擅自替你做出所谓正确的决定,把你的知情权、选择权一并剥夺。
你无法忍受和他们争吵,他们会觉得自己根本没错,是你在无理取闹,不明白他们的苦心。
明知宋姿仪只是在她面前装可怜,她却还是用家族信托去帮荣少杰的公司,心甘情愿地上钩,周淮川一定觉得她很蠢。
在凌遥预备倒第三杯红酒时,乐意拦了一下。
祝平安小心翼翼地说:“阿遥,你要不要和周总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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