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不想和妈咪一起吃饭故意的吧?”
周淮川直白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就……”凌遥露出一丝失落的神色,但她还是说,“让妈咪先回去吧。”
她的这个答案倒是让周淮川有些吃惊,难得脸上带着点笑意地问:“选我啊?”
“和选谁没关系,”凌遥白他一眼,“一顿饭而已,今天吃不成就下次好了。”
“饭可以不吃,”周淮川撩起她散落在自己胸前的一簇长发,嘴角溢出抹冷笑,“话得让她说。”
看到楼梯上下来的人,宋姿仪站起身,笑容满面地走到凌遥身边,亲亲热热挽起她的手,又看了眼凌遥身后的周淮川。
“等你们很久了,赶紧来吃饭。”
惠姨准备了很多菜,三个人肯定吃不完,周淮川让惠姨也一起上桌吃饭。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宋姿仪和周淮川同桌吃饭。
最高兴的人自然是凌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宋姿仪挨着凌遥坐,时不时给她夹菜。
“怎么好像又瘦了?”宋姿仪心疼道,“不能挑食,什么都得吃,知道吗?”
“吃得不少呢,”惠姨解释,“只是一到秋冬季就掉秤,医生说是脾胃弱不吸收,周先生每年都会亲自去京北找老专家开膏方,她嫌苦不爱喝,先生就盯着她喝。您现在觉得她掉秤,其实比起前几年已经好很多了。”
惠姨这些话无疑是在打宋姿仪的脸。
找老中医开膏方,盯着她喝药,照顾她的身体,这本该是作为母亲的自己该做的事。
可她不仅没负起母亲的责任,更是一走七年不闻不问。
宋姿仪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尴尬。
“太太,”惠姨关心地问,“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啊?不知道您来,没多余准备,下回您要是过来提前和周先生说一声,我好准备。”
惠姨喊宋姿仪“太太”,喊周淮川“周先生”,生疏可见。
可事实上,惠姨认定的主家不是宋姿仪,而是周淮川。
先不说现在的凌家从里到外都是周淮川在撑着,就是这些年他尽职尽责地照顾凌遥,惠姨和梁叔看在眼里,于情于理,他们也只认他作凌家话事人。
宋姿仪当然明白惠姨向着谁,知道她明里暗里拿话讽刺自己。
她虽感到面上难堪,但也无话可说。
周淮川基本没动什么筷子,见他吃的少,凌遥亲自给他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
“哥哥,喝点汤。”
宋姿仪吃味道:“妈咪没有吗?”
凌遥又给宋姿仪盛了碗。
为了照顾凌遥脆弱的脾胃,家里的菜口味偏淡,汤更是清淡。
宋姿仪没喝两口就放下了。
她张了张嘴想开口,瞧周淮川正在喝汤,要说的话只好先放一放。
她看向身旁的女儿。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凌遥是跟着谁长大的。
她的很多习惯其实都随周淮川。
比如吃饭时不爱说话,吃什么都细嚼慢咽,菜不喜欢直接夹在碗里,米饭永远白净。
还有他们都很喜欢喝汤。
宋姿仪就不爱喝。
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不仅如此,宋姿仪相信,无论凌遥表现得有多在乎自己,在她内心,最重要的一定是周淮川。
后悔吗?
宋姿仪也问过自己,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错过的也只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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