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视着杯中酒液,目光毫无温度,“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人宰了它?”
他杀了自己的猎鹰!
他杀了那头无数次伴他狩猎,被誉为帝国之眼,也曾是他骄傲的鹰!
江意衡不敢相信这恐怖的事实。
但她仍强作镇定,语气波澜不惊:“我不知道缘由,但愿闻其详。”
“它固然聪明、出色,却在我狩猎结束时,飞出我的视线范围,闯入王宫后苑炫耀,把王室饲养的孔雀惊得四处乱窜,漂亮的尾羽都断了几根。”
江御川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江意衡脸上,“它本该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可再锋利的刀,一旦越界,便只能折断。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江意衡避开父亲的目光,重新审视那盘烤禽。
这头可怜的猎鹰,不过是个牺牲品。
父亲真正想要警告的,从始至终都是她。
这几日,她奔走四方,会见各路人物,暗中拉拢势力。
想来,杀鸡儆猴,才是父亲邀请她来进餐的真正目的。
她望着盘中焦脆却也死透的禽尸,脊背凉透。
如果一只稍稍“越界”的猎鹰都能被他果断处死,那她呢?
那艘坠毁的飞船,究竟是因何失控的?
江意衡沉声不语时,身后却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
“姐姐!”
九岁的弟弟正兴高采烈地朝她跑来,却被一只手拦住。
“昱澜,不要在你父亲面前喧哗,成何体统。”
江昱澜委屈巴巴地搅着袖子:“可是我想姐姐,姐姐好久没陪我玩了……”
“父亲,您还邀请了黎姨和昱澜?”江意衡微微一怔。
“怎么,你不想见到他们?”
江御川只是轻笑,“我们一家人,可很久没这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一家人。
江意衡望着在对面入座的两人,一个是她的继母黎书宛,另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幼弟。
继母正哄住不安分的弟弟,抬头朝
着江御川莞尔一笑。
好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江意衡起身,语气平静:“我还有事,恐怕不能留在这里陪各位用餐。”
江御川微微不悦地叫住她:“才刚来,不吃个饭再走?”
“我没什么胃口。”
江意衡转身离开前,正撞上继母的目光。
黎书宛迟疑着垂下目光,指尖拢了拢餐巾,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江意衡的视线在继母脸上停留了两秒,才不动声色地收回。
她礼貌地向着江御川鞠躬:“您和他们吃就好,我不饿。何况,我还赶着与言家人商议订婚事宜。”
踏出餐厅大门时,身后传来江昱澜天真的话语。
“父亲,这是烤的什么肉呀?”
“一只普通的野鸟罢了。昱澜应该还没尝过吧?”
*
“陛下让人宰了他最爱的那头猎鹰?这不可能。”
通讯线路另一端,陆怀峰的声音虽然隐含震惊,但仍不失冷静,“陛下的猎鹰本就到了退役的年龄,或许只是送去深山老林养老而已。殿下确定,这不是陛下在虚张声势?”
“关心这些有意义吗?”
江意衡笑得毫不在意,“故事已经传达到位,真相如何,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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