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贺明华姐姐吵架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也是个老同志,难道不知道无心的气话也伤人吗?”
“我知道你是为学生着急,但正是因为学生有缺点,所以才更需要老师的教育。怎么能因为学生没被家里教好,就轻易放弃呢?”
无心的气话。
学生没被家里教好。
所长在关键词上充满暗示性地加重语气。
余老师也是人精,虽然对待没背景的人时简单粗暴,但在需要心计的时候,她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因此,即使余老师极不服气,并不理解为什么所长要替贺明珠说话,但还是顺着所长的暗示,忍气吞声道:
“所长您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太想把学生教好,被家长拿话一激,才气得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这确实是我有些冲动了,但也不能怨我,谁让贺明华和他姐姐太气人了……”
所长满意又不满意,但总算这锅甩出去一半。
他又对贺明珠说:“我知道你家里父母去世后,你的压力太大了,没心情管教弟弟。但教育是需要学校和家长的共同合作,而不是指望把孩子送到学校后就一送了之。”
“再怎么说,你弟弟不该和同学打架,你也不该和老师吵架。要是家长都像你一样冲动,学校还怎么开展工作?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所长弯下腰,和蔼地要伸手去摸贺小弟的脸蛋。
贺小弟下意识往后缩,不让他碰到自己。
——这个老男人笑得好恐怖哦,就像故事里咯吱咯吱吃小孩手指头的虎姑婆。
所长动作顿了顿,笑容不变,直起身来。
“你看你弟弟自从来了托儿所后,是不是变胖了,也变懂事了?这都是余老师的功劳。她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对待学生,虽然有时候脾气急,但本心是好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像上辈子一样,所长说:“你也给余老师道个歉吧”
贺明珠没说话。
她盯着所长看,直把所长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贺明华姐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所长按捺不住,先开口道。
“咱们把话说开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贺明珠终于开口。
“过去?”
“要怎么过去?”
她奇异道:“这位余老师,她对我父母的侮辱,对所有矿工和家属的侮辱,您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忽略了吗?”
“我的父亲是因公牺牲的英雄,在她口中却成了死得活该;
矿工是乌城矿务局的主人,可矿工的孩子却不配和领导的孩子待在同一家托儿所。”
“所长同志,你觉得这个事要怎么过去呢?”
第5章 第5章得理当然不能饶人(修)……
听了贺明珠的话,所长顿觉不妙。
怎么会这样?
居然没糊弄过去!
所长消息灵通,早就听说邻省有工人不满单位区别对待,上面领导吃香喝辣,底下工人连工资都快发不起。
有个二傻子自制了土炸|弹绑在身上,在开会时冲进去,威胁要是今天不发工资,就炸死领导们。
这两年社会氛围不好,经常有人聚集起来闹事儿。
前段时间,本地有个村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冲击了县政府,当地警察压不住,还调来了驻扎部队。
类似的事情出现了好几起,现在整个乌城都在严防死守类似事故的发生。
现在矿工之所以能够在事故频发的情况下保证正常的生产秩序,一方面是因为矿工的工资待遇是全矿务局,乃至全市全省头一档的。
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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