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啊?”
丘主簿急切地问道。
薛大壮想了想。
“要是傍晚烧饭,热一晚上还是差不多的。”
“不过炕的火塘口不能开太大,不然火苗就会越过炕池直接烧进烟道,炕面太热会把人烫伤。”
“那烧了碳的炕会不会熏死人?”
“不会,烟都是从烟道里走的,到了炕尾会重新汇聚在炕烟坑里排出去,炕面都是用混合的土料封死的,不透烟还能防止受潮坍塌。不过出烟口还是得造的大一些,不然要是堵了烟道就四处漏烟,不好烧。”
一问一答,薛大壮都说的清清楚楚,显然他是真的明白。
丘质对此十分满意,提出能不能自己也试一下这个火榻。
当然没问题。
薛大壮马上应允,托着丘主薄的胳膊把他扶了上去。
当着袜的脚踩上炕沿的瞬间,丘质就被那种温热的触感瞬间俘虏了。
那真是从脚底透进骨头里的舒适。
以往他总是咯吱作响的关节舒适了许多,因为赶路而产生的僵硬和刺痛也在温度的冲击下变得若有似无。丘质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榻上,两条腿向两侧伸直,尽可能地让皮肤接触温热的台面。坐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躺下,感觉着背后成片的温热。
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舒适,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烘暖,他甚至忍不住在炕上打了个滚,手脚划拉了两下,整个人都沉浸在舒适和放松之中。
好在屋里现在只有薛大壮和易不静两人,丘质带来的差役和两名匠人都候在外面没进来,才没被看到他这不成体统的模样。
易不静是很能理解丘主簿的心情的,因为三天前他第一次在薛贤弟家住下也是同样的反应,这个火炕当真是邪门的紧,人只要上去就会忍不住打滚躺平,毫无仪态可言。
——要不是他一心想要保住易家的招牌,振兴易家的家业,他都想躺在上面不下来了。
好在他已经跟薛贤弟商量好了,空闲的时候请薛贤弟去海州易宅帮着看一下,他也想在家垒一个类似的火炕。
“好,真的好,这个火炕真是太好了!”
丘质依依不舍地从炕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物,看向薛大壮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
别的不说,这个火炕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但取暖保温,而且还不费柴火,平时早晚烧饭的烟气就足够把它烘热了。
你说这薛三郎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还都实用得紧!
“你这个炕可是能做?我也想在家里砌一个。”
丘质一边摸着炕沿一边问薛大壮。
“可是需要什么特殊的物件尽管说,若是能成我必然有重谢。”
完了,他的炕得往后排了。
易不静郁闷地想。
那主簿大人都发话了,肯定是要可着他先来。好在炕额度事儿暂时知道的人不多,如果只排在丘主簿之后,那倒是也无所谓……
正说着,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这人明显是个做粗活的,身后背着一个竹编背篓,里面还放着一些木质工具。他见院子里已经站了三个人,脸上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背着竹篓就想走。
“哎,赵七斤,你别走啊!”
薛大壮在屋里喊人。
“你是不是来看火炕的?来的正好啊炕现在烧着呢,你倒是来看看漏是没漏啊?!”
赵七斤脸一红,但还是闷着头走进了屋,围着着火炕四下查看。
他一边看,薛大壮一边给丘质介绍他的身份。
当听说赵七斤就是给薛家造炕的泥瓦匠时,丘质还笑着揶揄了他两句。
“听说你当初跟薛三郎吵架说泥巴造炕会塌,可是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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