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车夫整得十分不好意思, 本来想骂他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憋了半晌, 往车里一钻,说:“谢谢老板。”
凌无朝挨着沈越冥坐下, 夜里的风有些凉, 偶尔会有挡路的小动物,沈越冥跟车夫学了两天, 驾车技术高超,几个甩缰就能精准绕开一切障碍物。
一甩缰车就晃,凌无朝顺势靠到他身上,手中果盘却还稳稳端着。
“你的仙参准备好了?”沈越冥问。
“好了,一部分神魂正在吃。”
沈越冥笑,“你捏了多少?别吃撑了。”
“换个头而已, 不多。”
凌无朝和他肩蹭着肩,抬起手来将水果喂到他嘴边,坐得太近了,风吹起披散的银发,有时会撩到沈越冥耳根,让他觉得痒。
“束个发。”沈越冥吃了他喂来的水果,空出一只手来端果盘。
“好。”
储物空间里有发带,凌无朝束发很熟练,束好了把脑袋靠近沈越冥,“这样。”
沈越冥偏头看他,喜欢他的马尾,把果盘给他,手去他头发上拨了一下。
“你束发显嫩,像年轻了几百岁。”
凌无朝轻笑,“这么嫩?”
“嗯。”
沈越冥驾着车总忍不住偷瞄凌无朝,凌无朝随时在看他,他一偷瞄,凌无朝就会注意到,对他笑,往他嘴边喂水果,却只让他吃一半。
后来他忍无可忍,让凌无朝滚回车里。
“你要么就自己吃别喂我,要么就全给我,那么小一块,还找我分食,我刚咬一口你就嗖一下收走,我还得追着咬,你在喂狗吗!”
就剩最后一块了,凌无朝跟他道歉,保证全喂给他,沈越冥这才冷脸原谅他。
得益于这几天日夜兼程,天亮时,沈越冥眯起眼向前看,目及百里,看到了星曲城的城门。
“凌……”凌无朝后半夜困了,靠在他肩头睡,沈越冥刚偏过头叫他,视线忽而一顿。
青年脸庞白皙,枕着他的肩熟睡,能看出还是凌无朝的脸,只是五官稚嫩了些,束起的黑发垂在颈边,发带尾端坠着精巧的银叶。
沈越冥收回视线,移过去,又收回。
如此反复几次,他小声念叨:“……还真年轻了几百岁。”
忽然轧到块石头,车子颠簸一下,沈越冥下意识偏头去看,凌无朝果然惊醒,睁开眼,露出一双澄净的黑眸。
“到了吗?”他枕在沈越冥肩头不愿起来,脸蹭了蹭,轻声问。
“快到了,一会儿就进城。”
他醒了,沈越冥又忍不住看他,“凌无朝,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样?”
这是凌无朝入魔前的模样,沈越冥曾在他魂海里见过,在那个痛苦又绝望的雨天。
凌无朝垂眼能看到自己的黑发,他抬手,将它跟沈越冥的头发绕在一起,弯起唇,“想让你喜欢,沈郎一直在看我。”
沈越冥移开目光,“有吗。”
临进城,路上有了不少行人,沈越冥如今用着假脸,路人眼中,只见一相貌平平的汉子驾着辆豪华马车驶来,他身旁的俊俏青年模样乖顺,姿态依恋,贴着他黏糊得紧。
前面还有其他马车,进城要排队,等待期间,隔壁马车的帘子撩起,有人探头朝沈越冥吹了声口哨,“哥们儿挺有钱吧?”
他那辆马车比沈越冥架的这辆要豪华十倍,车内是夸张的装潢,人也是夸张的衣着,穿金戴银,左拥右抱,马车后面还有五匹马,马上各骑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
沈越冥瞥了眼他,一眼看出这是个爱显摆的暴发户,笑道:“是啊,家里有座金山,花了三十年没花完,这不,出来花了,你呢?”
“我也是啊!我家堆着十座金山呢,恐怕我死了都花不完,这星曲城是什么地方,南域有名的美人城、销金窟,来这儿花钱最快了,看来咱们富豪所见略同啊!”
“十座啊!”沈越冥崇拜,继而转为惊惶,连连摆手,“老哥你是巨富,我这是小富,不能比,不能比。”
“诶,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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