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等它将这男子迷了神智勾上床榻,它定要将他的心肝脾肾都活剥生吃以报方才侮辱之仇。
“怎么会。”鬼的情绪很淡,转眼它心头又被杀戮的欲望填满,对活人鲜血阳气的渴望趋势它仰起头,朝着裴不沉的双唇贴去。
裴不沉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即将触碰的一瞬间,他忽然分开牙关,狠狠咬下厉鬼的双唇。
“啊啊啊啊!”
逐日剑穿透厉鬼的胸膛,裴不沉将它一脚踹到在地,嘴里依旧咀嚼咬下的血肉,腮帮用力嚼了几下,“呸”地吐了出来。
“学也学得不像。”他惋惜道,“师妹的味道肯定不会又酸又臭。”
厉鬼满脸鲜血,原本嘴巴的位置变成了合不拢的血洞,白齿被鲜血染红,痛苦地嚎叫,它干脆不装了,显出原型,利爪朝着裴不沉扑来。
交手数十招,厉鬼不敌,双手双脚都被砍下,成了个血肉模糊的人彘,躺在血泊之中。
裴不沉在它面前蹲下来,面无表情地高高举起剑。
厉鬼依旧咒骂着,想要将自己掉落一地的四肢捡起来拼好,它不能死在这里,它还要帮主人,帮他……
它被困在这里百年,好痛,好想死,可是又死不了……
它突地张开嘴,朝裴不沉吐出一口腥血,裴不沉不躲不闪,满脸被浇了个透,眼珠被血蒙住,视野一片通红,他条件反射便举剑要刺,却刺了个空。
他一抹脸,看清地上原本该是木地板的地方变成了一道活板门,厉鬼抓着自己的四肢遁入其中,下一刻活板门又消失了。
裴不沉冷着脸站起身,施法追踪,但寻踪扶乩总是追到一半便被强行扰乱。
从一入风月馆,他便看出了地下隐藏着阵法,按照风水八字推算,此处依山傍水并非生邪之地,却滋养出了这般狡诈的厉鬼,说背后无人捣鬼,裴不沉绝对不信。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鼓噪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还是受了那张脸的影响。
明明气质上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偏偏五官生得一模一样,“她”朝着自己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异色瞳灿烂得仿佛要流出炙热的黄金,让他五脏六腑都燃烧。
不,不对,不可以,那不是师妹,她不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不可能冲着自己笑、与自己那样贴近。
裴不沉轻轻打了个寒噤。
鼻尖仿佛再一次嗅到那股少女特有的清香,她不爱熏香,因为常在外门峰打扫身上总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味,深夜时他趴在她的床边闻过许多次。
皮肤上一阵冷一阵热,她靠上来的时候仿佛被火热的烧刀子贴住皮肉,触碰到的一瞬间肌肤就化为焦炭。可她不会穿那样的衣裳,他知道她衣柜里的每一件衣裳颜色。
拥抱时候的触感沉重,那是幸福的重量,却让他像是脚下踩了云一样轻飘飘。只有那一次他同她吵架他落了水,师妹救他起来,只有那一次他才抱过她,事后在梦里在清醒时他回味过很多次,真希望他永远沉在水底不要浮起,她就可以永远那样抱着他。
清醒的时候,师妹是不会那样对他的,即使他已经无数次在她背后用视线描绘过她的形状,在幻想里共她亲密到无可亲密……
但那不是师妹。
一股怨气和怒意忽地涌上心头,裴不沉吞了口唾沫,喉管刀割似的疼。
那种脏东西,怎么可以顶着师妹的脸,来抱他,说爱他的话?!
他举剑狠狠砍翻地上的碎尸,咬得后槽牙牙根都在泛酸,血管里爬满了无数细小的蚂蚁,正在啃噬血肉,又痒又热。
他用力闭眼,一手狠狠往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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