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真是只长个子不长心,性子八百年都变不了,亭画非但不高兴,还生气似的,一跃过来揪住了徐行的领口,冷道:“你又去帮忙试药了??”
昆仑那群老家伙,一心只想炼丹,炼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谁也说不准。自己炼的,当然自己吃,总不能找人来试,要是万一把人吃死了,怕是老君连夜要显灵来清理门户。可是这对徐行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她本来就在昆仑附近游历,能碰上这个也是意外之喜,徐行莫名道,“你不要就丢掉好了。反正随手的事。”
“我不要。”亭画攥着雪菊,似乎真想把它重重丢掉,又不肯真丢。少顷,她用力将东西塞回徐行手里,低声喝道:“顺手!这是顺手的事?你觉得自己……就有恃无恐么?!不怕哪次出了意外!”
好啊,她还做错了似的!欠你么!徐行向来脾气不佳,也恼道:“不要就喂牛!谁让你丢我手里?”
“……”
两人掐翻天了,两匹一模一样的小红马就被迫停在路边,一匹焦躁不安地四处刨草,一匹竟然就这样趁隙闭眼大睡。砰一声,自半空跳下来一人,黄时雨大老远就满腹牢骚道:“才进门又在吵架,早吵晚吵,你们究竟从哪来这么多东西吵?天天吵成这样,师尊还是非让你俩一块出任务,真真是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莫非你们有什么秘密瞒我?”
他身量高了不少,戴着的竹笠上缀了些挡风挡雨的流苏,下颌虚虚掩着,笑时那股略带邪气的俊俏便挡也挡不住地飞出来。腰间记事的簿子又多了几本,只不过空了一处,眼看是又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二人见他过来,也不吵了,面目肃然地站定,各自理了理衣领。只不过,徐行理衣领是因为被揪乱了,亭画理衣领就不知为何了。
这三人站在一起,夺来不少明里暗里的目光。原因无他,实在太养眼了!修者没有丑的,穹苍里眉清目秀之人像大白菜般遍地都是,但这三人,少年时便足够耀眼,现在步入青年,平添几分沉稳,更是光彩夺目,单独拎出来一个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怎能让人不注意?
亭画道:“有事就说。”
“你们悄悄话又不带我。”黄时雨碎碎念半晌,方道,“你们还记得从前追查莲池时出现的怪蝶吗?”
“……”亭画正色道,“眼蝶?”
余光见徐行挑了挑眉,似乎早已忘却,她补了一句:“翅膀上有紫色粉末,触之有毒,群聚后会随主人的心意爆炸。你不记得了?自己捏爆一只,手肿了一天。”
想起来了。不过徐行印象最深的,是那只格格不入的王蝶,那双悲悯又冷酷的眼睛,总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当时不是没有后续了么?黑市里也找不到被窃走的花苞。”
黄时雨道:“如今有后续了。不过,应当不是你想要的后续。”
长话短说,便是前几日六宗访学,共享情报,多亏大掌门敏锐,竟在极不起眼的情报中窥出了些许端倪。在场诸人互通有无一阵,这才发现,这眼蝶并没有“金盆洗手”,而是“分散作案”了!
环绕六大门,数次失窃,最近的一次便是少林。某处莲池丢失了一个花苞——但因为只是一个,所以宗门并未重视,况且据说,这段时间少林内部也是纷争不断,处理家事都已经快焦头烂额,哪有空管这等小事。
黄时雨道:“还有,曾经那些异变之妖又出现了。只不过,它们好像神志不清到有点过头了,竟然连自己同类也吃……”
即便他不说,徐行也猜出来几分了。从那些食腐鼠看来,异变的妖或许是在短期内吃了太多修士了——灵气困在体内,承载不了,又无法排出,反倒遭了反噬,变成神志不清渴求血肉的妖族了。但,问题是,这些妖族是从哪吃的修士?它们的实力并不足以干掉这么多人,可是,总不能是有谁捉了修士喂给它们吧?目的又是什么??
现在连妖也吃了。食谱真是大大扩展。迷雾重重,只盼望它们吃了妖就不必吃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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