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的!”
她就这般兴奋地等了半晌,观空还是照常在前面走,既没有修为倒退,也没有被雷劈。然后六道发现了一个盲点——若是他手上的降魔杵“不完整”,那的确就不能称之为“传说中的降魔杵”,那么,自己当时吞下去的是……
徐行心道,这小老鼠脑子动得可真够快的,这么会举一反三?
观空不能回答的,便干脆闭嘴,若否便当自己没有听见。六道终于将自己纳闷了许久的问题说道:“你到底要去哪啊?穹苍吗?这么走,又绕小路又绕远路,还不能御剑飞行的,猴年马月才能走到穹苍?有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观空道:“不是江湖之地。”
“哪有那种地方?”六道说,“除非你找个荒山一住,在上面修仙,一辈子不理凡俗,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了。”
观空不语。
六道:“如果是别人,我还信。就你这种,要能做到早就做到了,路上何必拖延这么久?”
这倒说的是大实话。不能御剑飞行,有灵气泄露之危,所以只能靠两条腿。观空一不坐马车,二不牵驴,路上见条狗都得让它先走,原先走得便已经够慢了,再加上路上遇见个什么坏事险事他都要出手相助,更是大大拖慢了速度,按这样算下去,岂非要走个半年才能到穹苍边界?更何况,就算到了穹苍边界,又怎知那里不会有人守着?
只有找个荒山野岭待着,对世事不闻不问,等到年复一年,岁月过去,或可拿着圣物隐退,直到风波定,诸事兴,少林需要他那一天再回来——只不过,这一天应当遥遥无期,他便又要考虑,若是自己寿数不足,那这烫手山芋应当交由谁来处置。这些都是后话了,回到最初,他连对六道不闻不问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其他?
于是观空还是说:“走吧。”
六道站在原地,忽的定了片刻,脑袋上“簌”地冒出单边鼠耳来,小小灰灰薄薄一片,正机警地微微转动着。观空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回首而观,目光落在那妖族特征明显的兽耳上,很轻地蹙了蹙眉。
六道却没发觉他这一瞬的不自在,眼神一凝,扣着他的手腕,霎地往土里遁去!
观空可没习得她这潜行本领,一下被埋得满脸是土,要呛不得,六道见状不对,立刻很无情地将其脸用手捂的密不透风,抬眼向上看——
二人方才站立的那片地界,现在已鬼魅般林林总总站了十几个人。这十几人身上皆有灵气波动,显见是玄门中人,然而衣着兵器又有所不同,看来不是一个势力的人。徐行看着这几双臭不可闻的大脚盖在头顶,数了数,跟在观空屁股后边的少说便有三个势力了。
一是少林本部之人,还极有可能是破戒一脉,要趁机将圣物收拢己用,二是东境内其他宗门,趁火打劫,三便是蛰伏的妖族了。实话实说,徐行从前不明白妖族为何对圣物有这么强的渴求,分明圣物对人族的加成要比妖族高上不止一点,现在明白圣物便是妖族遗骨所炼之后,也或多或少理解了一些。毕竟天下不能只有她一个对自己老祖宗有不轨之心,这是很正常的。
若用八个字来形容如今观空与六道的处境,那便是“岌岌可危,四面楚歌”了。
追兵遍寻无果,终于走了。而六道这次吸取了教训,没再立刻探头,而是又在地底屏气了将近半炷香,那些人又忽的出现在原地——这一次才是真正离开了。
六道自土中窜出,对灰头土脸的观空道:“还不快谢我,救你一条命?”
观空呛咳半天,将土吐净了,对六道说:“多谢姑娘。”
六道:“你当然要谢。每天一个肉包,换我这种百里外便能察觉追兵的保镖,真不知你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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