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解大师姐这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是为何意,自己最近没来得及做错什么事啊,少顷后,她才勉强解读出来,这似乎是“我说完了,到你说了”的意思,于是道:“我方才和寻舟、二师兄一同下山,途径一条长街……”
徐行将方才所遇之事一一细说,包括被掷花和看见锦旗,以及鬼市见闻和神秘白族刺甲。她说得详细,亭画也听得认真,不过,神情并不算多么浓烈,听完过后,也只是冷冰冰地点了点头,道:“挺好的。”
徐行看她面色,本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同样是战场大功臣,亭画却只得了个影子军师的名号,就算战后如今,她身负宗门大阵,非但平日不能轻易下山,为了隐藏自身,也只能倾向于让众人不要提起自己。然而,亭画并不喜欢这样,徐行自然是知道的。
亭画道:“还有?”
“没什么。”徐行道,“对了,二师兄给你攒了挺多颜料,放你房门前了。”
“下次让他不必送了。”亭画平淡道,“我的笔已很久不是用来画画的了。”
“……”
二人都没提玄谈会上亭画默认让黄时雨前往鬼市一事,但不提,不代表心无芥蒂。徐行半阖着眼,余光瞥见亭画袖中的双匕露出一角,红石黯淡,正是她从前一直用的兵器寒冰。
此前徐行为了赔罪,求爷爷告奶奶让彼时第三峰的峰主亲自为她打了一把更好的兵器,也提过让亭画再取一个名字,但她却道不必,就当寒冰换了把新的,于是两对匕首都是一个名字,可如今她却不知何时将那对新匕首卸下了,换回了从前的兵器。
徐行不发一言。
“你说的那具刺甲,的确罕见,穹苍的万年库中也未见过这般奇物。”亭画道,“若当真想夺,并非难事。”
“还是算了吧。”徐行道,“若她本就是自别人手上抢来的,那我抢她的当然没什么不可以。但那上面挂着的说不定是她亲族,我再动手,便不好了。”
“你不必在意这些。”亭画漠然道,“从前可以在意,但如今,少些在意吧。”
徐行笑了:“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太仁慈了。这很好,但不适合。”亭画道,“分明是当世最强之人,却瞻前顾后,不肯狠心,就如同身怀神兵,却只将利刃对着自己。”
徐行道:“是要多狠心?师尊那样狠心才行?我若是变成那样,你当真会开心吗?”
“……”
剑拔弩张之间,亭画先很轻地叹了口气。
“不提这些。”她站直了些,抻了抻伏案过久有些酸疼的筋骨,身体松展开了,眉眼依旧那般乌云笼罩般的阴沉。因为她面孔生来就是那样得天独厚的臭,遂徐行从来都分辨不出来她究竟心情好是不好,有没有在生气,但看她还肯理会自己,就说明没在恼怒——不过,现在大局为重,这准则也不适用了。亭画道,“还有一件事。再过几日,鲛人族会派人前来穹苍,见,是肯定要见的,只是,是否让寻舟出面,你以为呢?”
这需要想么?一群天杀的大头鱼欺负她家柔弱可怜无助的小鱼那么久,好意思出门?见什么见,徐行道:“我见就行了。”
让亭画来看,定然是希望寻舟能够出面,加强穹苍与鲛人族的和谈与牵连,但她最终还是遵循了徐行的想法。
临走之前,亭画才臭着脸道:“清晨才让你好好养伤,你又跑到山下去。罢了。刺甲的事便交给师弟,你就老实待在这,明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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