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舟不以为然道:“师尊别带他不就好了。”
徐行扬声道:“不带你好像更方便吧?”
毋庸置疑,这又是寻舟最不爱听的话了。小时听到这些话,他就差急得跺脚,偶尔逗得狠了眼眶都会红一圈,如今却不动声色,只是退了一步般妥协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寻舟道,“师尊说的话,我怎会不照做呢。”
徐行眯眼道:“是真的照做,还是装的照做?”
“我就这样做人失败吗?师尊都不信我了。”徐行听完,心中刚喷道,你做鱼也未必很成功,便听寻舟轻声道,“师尊,你为何站得那么远呢?”
“……”
她方才进门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当然就在原地站定了,还靠近做什么?只是这般看来,比起往日,的确离得太远,徐行不置可否,摆摆手道:“我有急事要去掌门殿,和你说完便走了。”
寻舟道:“师尊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近,那香气紧随其后,已经浓到徐行想要蹙眉的地步了。并非不好闻,只是被裹久了,总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勾得人喉间干涸,牙尖发痒,很想要咬些什么,徐行冷眼看他近来,心道,的确忘了什么,忘了锤你了!
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容到了最近,徐行揍徒之心已然蓄势待发,忽的感到小腹一痒,像是被什么隔空压了一下,并不用力,她这下才是当真猛地蹙起了眉。
寻舟将不敢吱声的小神通鉴摊在掌心递来,指尖又在它小手上捏了一捏,乖顺道:“这个,忘记还给师尊了。”
“……”
徐行将那不成器的剑灵收回,再不想多说半句,转身乘风离去,寻舟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间,少顷,五指缓缓捂住下半张脸。
方才徐行的视线自笛上一掠而过,逼视他的面孔,那目光惊愕之余,三分不愉,仍旧历历在目。他闭了闭眼,微微喘气,似恐慌,又似回味,不到数息,指缝之上,忽的漫上了一层古怪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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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徐行终于安分下来,过了段安静日子。
本来说次日要寻舟将笛子拿了,两人一起找人学也就罢了,只是她心有芥蒂,亦有不解,推说自己没学会,择日再教,推着推着也就没音了。寻舟也反常地很是听话,找了个时间与黄时雨一同下山处理绫春之事,看样子颇有进展,二师兄的脸一天比一天绿了。
徐行并非信口雌黄,她待在宗内这阵子才发觉,一个穹苍上下一天之内竟有这么多事可以来烦她。一会儿第三峰要人,一会儿第五峰闹事,杂务越处理越多,时间越抽越少,真是身心俱疲,烦的恨不得一把火全烧了,如今再想前掌门脾性果真上佳,从前在这等景况下还能看着她为那三瓜两枣的事闹得鸡飞狗跳。
然则,也不都是心烦之事。
徐行推门之时,黄时雨正仰躺在碧涛峰的草地上睡觉。他屈起一膝,面上盖着那个被风吹雨淋到有点破旧的竹笠,听到声响,便睡眼惺忪地坐起,道:“就来你一个人?”
“亭画在处理别的事。一会就来。”徐行先是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也确认道,“就来你一个人?”
碧涛峰无人居住,本该在徐行上任之后便分配给新晋的执事使用,但她躺的很安详,亭画自然不会将她之故居分给他人。于是这小小山峰荒废许久,也无人敢贸贸然前来打理,现在藤蔓攀了满墙,碧草连天,树木更是肆意生长,寒潭与碧水一同缓缓泛动,看着不似可以落脚的住处,倒像是个有些野蛮的小园了。
正因无人居住,又偏僻很少有人经过,是以黄时雨要和她二人说些什么,便会约在此处。几次下来,已成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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