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确的选择是什么,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只是,她永远都忍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颠倒黑白,欺人太甚!
她一发话,周遭静了一瞬,徐行目光不移,定定道:“不论这是丑事还是功绩,总也需要证据吧?若她闯上来胡言乱语瞎编一阵,诸位全都深信不疑,岂非说不过去?今日信了,明日又来一个妖族哭着说和尚抢他饭钱,后日再来一个说住持始乱终弃,要让少林脸往哪搁?”
莲华住持:“……”
她语气并非生硬,甚至说得上几分谈笑,言语之间甚是有理。有人见她发话,立刻高声赞同道:“徐掌门说的是极。出家人杀生斩业是无奈之举,怎会这般残虐?哪有这小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道理?”
他刚一说完,便被人睨了一眼,不明所以。
其他人在想什么,徐行怎会不知?此时话若说得太满,之后可是会加倍没面子,不如沉默是金。
此时,昆仑掌教慢慢道:“贫道亦是不肯相信啊。”
两门掌教都这般说,那众人还能再堵绫春的嘴不成?绫春的手臂已被压得失了知觉,方才强行脱出,两臂尽断,她找了块石头,用力一抵,清脆几声后,是骨骼作响的格格之声。
绫春将自己的手臂接上,身躯已开始缓慢地自行疗愈了。
莫说这声音听着令人牙酸,哪怕只是看着都足够疼痛,她却好似浑然不觉,对圆真道:“你当初倒下的地方并未被战火波及,也鲜少有人经过,你却出现在那里,是为什么?你最重的一处伤,是后脑被少林的‘铁砂掌’打破的伤口,再偏一寸,绝对性命不保。我问你,你是想暗算同门,所以将人刻意引到此处下手,怎料那人垂死挣扎,将你脑袋打破,你才不慎倒下。是还不是?”
圆真摇头道:“妄言。”
“什么妄言?!”绫春喝道,“既然此事少林中无人得知,那被你所伤的那个人肯定是没活着回去了!我不知道你把尸体藏在何处,但那时战乱,将死的人推说妖族所害,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杀不杀族长的是一回事,残害同门又是另一回事了。无论在哪个宗门,杀同门都是必治的重罪,更何况,能让圆真这般处心积虑害的人,素日在少林中的威望绝然不轻。徐行心道,此前似乎听亭画提过一嘴,莲华住持座下十个徒弟,他较为看重老三,只是老三在妖祸中不幸殒命,直到如今仍尸骨未全……
“胡说!”少林中有人喝道,“圆真师兄他头上有陈伤,这只要长了眼睛便能看出来。但战火连绵,莫说他了,哪个人身上没几处伤口?你说这伤口是被铁砂掌所击,有何证据?”
若是新鲜的伤口也就罢了,这都将近半年了,此伤好得七七八八,能有什么证据?那被暗害的人尸骨无存,死无对证,又有什么证据?
徐行看向绫春。绫春稚嫩地冷笑一声,道:“我敢说,就有证据!当时族长为你医治伤口,就到最后一步时,才发觉缺了一味药材。族长让我前去找药,你这狗贼秃却恩将仇报!你自认为伤处已经恢复大好,不需再多医治,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杀了他,心中很急吧?逃得那样快,是不是才到少林就发觉患处剧痛,流血不止,即使痊愈了,每逢阴雨之天还是疼痛得令你真元受阻,功力大损啊?!”
莲华住持倏地抬眼。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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