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间,一阵穿堂风过,徐行近乎哑然道:“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以后都不会了。”
“……”
这寂静使人周身发寒。
半晌,亭画拂袖道:“抓到的那几个妖族,由我审讯,由我处理,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
徐行道:“这次狐族并未参与,是意料之中。灰族参与了,还参与的不少,则是意料之外。那群小老鼠战后投降得可快了,灵气还没打过去,一窝里面能升出来三十面白旗,没想到这样翻脸不认人?”
亭画道:“所以,才更是要从那灰族口中问出点东西。”
徐行道:“然后呢?”
亭画道:“你说然后呢?难不成还有留着的必要,再等它们集结一次一路杀到掌门殿里来?”
徐行摊了摊手,道:“那也拿我没办法。不过,那个黄黎——”
“我说了。”亭画打断道,“这件事,你不必再管。”
徐行默了一瞬,道:“行。”
殿外忽的传来一阵极其喧闹的嘈杂声音,殿内两人霎时冷下脸,向外看去,徐行扬声道:“发生何事?”
执事在门外急促道:“掌门!没事!这黄族死到临头还想跑,险些给她钻了空子。不要紧,长老已经将她擒下了!”
“真想跑会不往山门跑,跑来这里吗?”徐行若有所思道,“既然她也知道杀不了我,那就说明,她还有话想对我说了。”
亭画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冷冷道:“押回去。”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并不轻快,有些沉重虚浮,走来之人显然伤体未愈,尽管努力去压下咳嗽声,却仍是徒劳无功。
黄时雨惨白着一张脸,对上二人的目光。
徐行一下就明白,为何外面的执事只说长老,不说究竟是哪个长老了。是黄时雨听到消息自第五峰强撑着过来,将黄黎押下来的。而他为何要过来,理由显然只有一个。
黄时雨嗓子沙哑道:“我……”
亭画道:“不要说。”
黄时雨动摇了一瞬,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你不能开口,也不要说。”亭画冷然道,“如果你执意要开口,就先想一想。若这不是徐行的计划,刺甲当真被降魔杵克制,那一击会将她如何?若这些妖族真的得手,她即将面对的又会是什么。被活埋有多痛苦,被毒死又活过来,继续被毒死,这样的感觉有多令人发疯,其他人可以装作不知,你不可以!一次就够了,我绝不容许她受到第二次这样的伤害。即便如此,你还要为它们求情吗?就因为它是你的亲族?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说什么?!”
她每说一句话,黄时雨的拳头就攥得越紧,脊背也越来越佝偻。他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铁锤不断击打,而他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因为亭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根本无从反驳。
“我知道……她错了。是死罪。”黄时雨用这辈子最微弱的声音,咬牙道,“她是……除我之外,黄族唯一一个能担大任的年轻一辈了……我……就算了。不用提了。至少……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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