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教,或者说,没来得及教,就已经躺了。醒来之时寻舟就已经自顾自变得这么大了,再教也不合适了。
这几番巧合之下,就出现了一个无比的错误。那就是,寻舟身上的香气都快满溢出来,已经连外鱼都能察觉出他在岌岌可危的崩落边缘了,他竟还误以为那对徐行肌肤无端的索取和渴求是正常的“本能”,他压根都不明白情欲是什么东西,就已经在饱受情欲之苦了!
不对,这不对了。寻舟如此异常的举止,连穹苍门人都看出了端倪,他与徐行朝夕相处,徐行怎可能发现不了?还是徐行就算发现了,也佯装不知,其实私下已经非常苦恼了??不可能,不可能……她看上去也不是一副溺爱徒弟的饭桶样啊,就算溺爱,这也触及底线了,她怎样能忍的?!
这实在太令人一头乱麻、太令人糊涂、太令人发蒙了!平心不知自己是该继续追问,还是该径直点破,只是,仅仅这几句话,似乎就已将寻舟的耐心使用殆尽了。
“不必再来。时间城与我无关,我的天赋只为一人,若师尊用得到我,另当别论。”他的天赋在虎丘崖后终于苏醒,这对他,对徐行,都不是一件值得欣喜之事。寻舟垂眼看着自己苍白的掌心,海东青挣扎时利爪抠出好几个血痕凹坑,现在还浅浅渗着血,他收紧五指,最后抬起眼帘,微笑道,“师尊身边,不需要第二个人。”
他的余光在平心锦绣般的面孔上一扫而过,道:“也不需要第二个鲛人。”
平心终于有话可以说了。哪怕只是一个字。她近乎满心荒唐地伸手指着自己:“我?!!”
不等她再吐出第二个字,寻舟的身影便消失在这缭绕朦胧的雾间,形同鬼魅,一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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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至穹苍,冷风呼啸中,寻舟抬眼,山间一道白融之光缓缓流淌。
正逢穹苍祭祖之日,持灯夜游的铁童子皆把灯笼改换为了白色,今日一早,徐行便与诸位长老执事一同去了后山掌门墓洒扫祭拜,以及割血祭剑——祭的便是掌门殿之上悬着的穹苍剑阵。徐行指腹上那小伤口早已好了,但毕竟是流了些血,他走前在小厨那儿炖了补汤,这个时间,火候正好。
祭祖之日,各峰挂上白幡,平日里本就冷硬的第三峰更显肃穆。时候已晚,门中无人,寻舟途径之时,足下一变,踏了进去,抬眼看一张告示。
那张告示上挂着张登记单,是早些时候徐行为他锻造兵器时填写的兵谱,她在擅长武器下方一栏写了“爪子”,被当时的峰主贴出来当做反面教材,至今未摘。后来,黄时雨替徐行拿到了万化石,徐行又将此石赠予他,他开刃过后,曾求师尊再给这兵器赐名,徐行冥思苦想两刻钟,起了个名字叫余刃,顾名思义,我的兵刃,也是鱼人的谐音。她自以为这名字简直巧夺天工,棒的不能再棒,不料被黄时雨听到后嘲讽狂笑不止,一人一妖气得当即扭打在一起,寻舟当时阴恻恻地上去给了黄时雨一脚,黄时雨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亭画踹的。
寻舟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字迹,抬手想将这张兵谱取下,然而,正在此时,他心口忽的往下一坠,砰砰狂动,耳边全是鼓般的心跳声,眼底蓦然血丝爬上,像是有蚂蚁透过眼皮在内中不断啃噬,他的整张面孔都在发痒。
这麻痒迅速往下蔓延,绕过小腹,继续向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无比的疼痛,好似有无数根铁刺自骨缝中往外张,一
根根扎穿了他的躯体。
忍耐,对寻舟来说不算难事。他额角近乎一瞬便被冷汗沾湿,撑在墙侧的大手青筋暴突,似在发力,试图让自己继续往前行走,然而,下一步迈出去,骤然失了平衡,他头痛欲裂,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倒下后失去了意识,还是在昏过去了后方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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