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起身,拱手道:“四掌门!”
亭画垂眼,目光落在那块布帛上,微微颔首。柴辽在其身后,和往常一般看不出在想什么。
其实早就该请她来了,毕竟她曾是徐行的军师,此地除了她,还有什么名士可供召请?但一是面子抹不开,二则是对她尚存三分疑虑,但人都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当然要让她一试了。
亭画走近,众人齐齐让开位置,她指尖触在那布帛上,缓慢地游移,自第一个字到最后一字。
有人斗胆道:“四掌门,这确是徐行的字迹不错?”
亭画道:“是。”
她看着那布帛,只是看着,待到桌边门生沏好的那盏茶冒出的白气稍淡,她拿起一旁的烛台,并无犹豫地将布帛的一角燎烧。
火舌舐得越深,众人面色就越紧绷,好在那上面的字早已被抄录下来,是以也没人叫停。这块布帛很快便被烧了近半,中间那一小块却闪着微光,火苗越不过去,也熄不下来,二者僵持,亭画伸手将它按灭。
布帛还是那样,没有变化,她的目光落在布帛被燎烧过的焦黑边沿上,那里有一条明晰的分界,分界上下的字被烧得只剩一半,将其各自拼凑而成八字——
日月同辉,犹在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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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八字又是何意?众人冥思苦想,仍是满头雾水,只看亭画慢慢起身,将布帛拿在手上,离门而去,连忙跟上。
门外晚霞满天,正是黄昏,亭画抬眼望天,似是觉得有些刺眼,闭了闭眼,又静静等了一阵,待到太阳彻底西落,月轮即将升起,她将布帛从中间折叠,迎向残光——
残光下的布帛,两侧的字迹交叠,隐隐映出一行小字:
西雁南飞,独守山中,不行虎丘,奔往玉楼。
众人呆呆看了阵,霎时恍然大悟。一时,人群中懊恼声不断,有人万分悔恨,狂拍大腿道:“就这小把戏,我竟一时失察,没能看出!”
这行字,傻子都能看出是什么意思了。在西边的黄族已然撤离,往鸿蒙山脉与徐行会合,要走避开虎丘崖的某条路线,与白族一齐前往白玉门。
“倒知道不走虎丘崖,那地方可是天险,几十个弓手能拦杀几百人。”
“……你这不废话吗?还有谁比她更知道?”
“黄族什么时候撤的?定是看准了峨眉前往昆仑的空隙,峨眉中那些黄族内奸根本找都找不出,杀都杀不完……可恨!”
“原定是先破黄族,再至狐族,最后是白族,如今得知此事,理该换道了。”
无极掌教闭口不言,面上神情阴晴不定。
众口纷纭中,亭画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这是假消息。”
“……”
又静了,亭画没看他们,五指收紧,将那布帛彻底碾碎。
“她想得到,这封信会落在我们手中,论天下之大,总有人能解开这‘小把戏’。”亭画漠然道,“论时机,论人力,黄族都没有机会可以撤离,若兵力被调虎离山改道白族,鸿蒙山脉,必定有诈。”
她话音落下,一人立即皱眉道:“连峨眉都不敢说黄族没机会撤离,四掌门身处大营,又何以下此定论?况且,黄族没撤离,难不成白族撤离了么?徐行此刻定然还在山中,若否我们绝不可能发觉不了她的踪迹!”
“发问前先思考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亭画道,“黄族不撤离,不代表白族就一定要撤离,军行必定留下痕迹,没有痕迹,就说明两族尚在按兵不动。”
“怎么可能?”这话太荒唐了,另一人失笑道,“只要她不是疯子,不是傻子,就该明白现在破釜沉舟都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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