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凹坑,风中,狂舞枝干如同摧折的巨手,天幕一片灰暗,水珠砸得人睁不开眼。
郎辞背上的布包被风卷落,露出一柄玄铁巨弓的顶端,右手则抱着箭筒,左手执剑,警惕四周,浑身上下就找不着什么空着的地方,郎无心一身轻便,在前负手而行,最前方的龙长老往后瞥了几眼,心知这二人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仍是语气不善道:“你又不是残了,把什么东西都让别人拿着?”
郎无心没说话,郎辞反倒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眼,而后,解释道:“我是修者啊。这些东西,不重的。”
郎无心未加分辩,只微笑着将她手上的箭筒接过,道了声“是我没想周全”,郎辞往后缩了一瞬,面色有点僵,似乎在等她打开箭筒检查,但郎无心看上去压根没有这个打算,于是她的神色愈发僵硬了。
此次行动的主将是龙长老。此人性格正直,极其执拗,十分厌恶巧言令色之为,是以常常因为不够圆滑而出言得罪他人,论能力,不如同辈人出挑,论思虑,亦不如同辈人周全,但正因他向来都率性直言,在宗内颇有威望,极受尊崇,修为也并不差,这样的人物,做几百人的领军者是绝对足够了的。
实话而言,在他听闻被郎无心举荐成为此行主将时,是十分愕然的。他正是最激烈出言抗议让郎无心成为客卿长老的人群之首,气急之时骂的极为难听,什么“粪土”、“竖子”、“伪儒”此类不止,就连玄素执意要做此决定也令他万分失望,没少唾弃,以他那八匹马拉不回来的执拗性子,只要郎无心还在宗内一天,他便不会放弃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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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从权,既然穹苍要他领军先行收回一字图,那便当以此事为先。路途中,郎无心举止进退有度,倒真像个改过后洗心革面的年轻人,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然即便如此,他仍是坚信自己的直觉没错,此人不除,当成大患!
待此行结束,必将……
他压下心中波澜,对郎无心皱起浓眉道:“你怎知无极宗会从此道而行?”
“得知目的地,要推测路线,是也不难。”郎无心有问必答,彬彬有礼道,“随行者愈多,便愈难掩盖行踪。毕竟一只蚂蚁自眼皮下爬过,得不了多少注意,若是一千只蚂蚁,恐怕便难以忽略了,综之天时地形,我猜,也只能是此处了。”
三百名穹苍外门弟子埋伏在密林之中,领军才走了不久,队形便隐隐有些散乱之相,众人面上皆带着与龙长老一般的疑窦之色,不安之余,还有些隐晦的窃喜。
外门是内门的预备役,一向在宗门内无甚存在感,就连在外自称自己是“穹苍门生”都显得有那么一丝名不正言不顺,带着些挥之不去的、低人一等般的尴尬。和长老一同外出执行任务向来是内门门生的待遇,外门的只能做些掘矿巡逻此类繁重无聊的工作,没人能想到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真有落到自己头上的一天。
队列前端,一个十六左右年纪的门生剑自湿润掌心不慎滑落,又眼疾手快地在下一个人踩上手背前将其捞起,他身旁同伴问道:“怎么了,紧张?”
“不。我一点都不紧张。”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眼底灼灼生光,攥紧剑柄低声道,“我是兴奋。终于有人明白了,外门的人从来不比内门的差,差只是差在……一个机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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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二人的交谈仍在继续。
龙长老:“若是你的猜测失误,该如何是好?”
“先行撤离。”郎无心道,“若不能一击即中,便不能无谓地令大家涉险。总有下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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