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他去对上九重尊,这想也知道,是上去送死了。还是毫无意义的那种送死。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题便是,面前的蔺君是谁?为何他就得听她的不可?
然而,不管是谁,他如今还真得听她的不可。封鸿蒙山脉,需要填石和五个圣物为辅,填石至今不知踪迹,但此刻已是在场众人无法管到的事了。禁地内肯定还有人把守,在这重重困难下,“蔺君”是谁,确实是该日后再谈的事情!
他一咬牙,朝着冥河踏去。
只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徐行身上又多了好几道深可入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袍角,顺着脚踝淌到地上。
其实,徐行也在她的身上制造出了不少伤口。只是,不论是劈是刺是砍,在血落到地面之前,这些伤口都已尽数痊愈。
对付这样的人,徐行再有经验不过了。除非将她一剑断首,或者退一步,将她的手、腿斩断,才能阻碍她的行动,否则缠斗再久,也是徒劳。只是,说到简单,做到太难,在剑一道上,自己或许能勉强胜她一筹——而这胜的一筹,也只是让自己现在还能站着罢了。
蔺君手中持着弯钩铁扇,将上头的血甩掉,道:“说你有长进,却仍是不够周全。明明知道毫无胜算,为何还要这样做?”
徐行不语,野火斜刺里陡然出现,擦着蔺君的脖颈飞过。
蔺君道:“你不是从前的不死之身了。会受伤,会流血,会疲累,会站不起来,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发觉吗?你不是白族,也不是人族,没有火龙令,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彻头彻尾的庸人罢了。”
徐行本人还没什么反应呢,野火身上的火焰就陡然向上一窜,剑灵发出一声极其恼怒的尖啸,一副听不得这种话,气得恨不得立刻烧死对方的模样。然而,蔺君的目光落在剑上,微笑更深,神通鉴立马又怂地缩回去了。
徐行耳聋了似的,全然听不见她的话语,只是一味进攻,蔺君躲闪了几十招,终于还是伸掌攥住了她的剑锋,温声道:“小行,你当真要逼我杀你吗?”
这句话,徐行倒是听到了。
并且,她听笑了。
“要杀就杀,怎么算我逼你的?上一次也是我逼你的?”徐行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兼之嘲讽,兼之怜悯,万分虚伪地假笑道,“是活了太久,记性不太好了?为何还要装得一副师徒情深的样子,虎丘崖之时,你不是骂过我了吗,‘一介妖族,你够配是吗?!’破口大骂,骂的差点连在外面待着的二师兄都听见了。事到如今,真正用着妖族天赋的人是谁?哦,是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我本以为你是骂我,一介妖族装什么好似很懂人的感情一样,原来你说的是天赋啊。怎么了,你才够配是吗?”
她话音刚落,便被重重按进了地里。
这一下,是真的毫不容情,她被按着后脑勺狠狠砸至地面,几乎眼前转瞬便一片昏沉,耳旁嗡嗡作响,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自口鼻处遏制不住地滴落下来,血糊透了下半张脸,一张口就渗进唇缝里,一股带着腥气的铁锈味。
她看不见蔺君的神色,只听她在头顶上语调如常道:“现在激怒我,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徐行想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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