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奉为圭臬的所谓爱,撕开表皮,本质就是这样虚伪的东西。
这句话在她心中彻底落下时,郎辞突然变得离她很近、又突然很远了。
郎辞像是毫无防备地被人使全力推开了似的,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脑袋重重砸到了石头上,额角霎时淌下了血,正恍神般张着嘴看向自己。
“……”
郎无心有些木然地垂眼,那道黑雾正缓缓没入她心口,而她的手还悬在半空,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动的手。
再抬头时,身前已被不少人如临大敌地围住了。
这些人或许不知道真掌门之事,更不知道鸿蒙山脉的计划和什么盘算,甚至根本搞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情况,只是无论谁看到自蔺君身体拖出那么个诡异的怪物后,都不会认为它是什么友善之物的,非但避如蛇蝎,更要除之为快。
而为首的徐行正看着自己,那张对着她向来只有假笑、不屑、冷酷、讥诮的面孔,此时终于有了新的神情——微乎极微的愕然。
有个面熟的鹤卫正万分痛惜地道:“军师,你又是何苦!”
“…………”
郎无心已经听不到这些人的声音了。她缓缓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恐怖,对着艰难爬起来,往自己这边走的郎辞平静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郎辞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往后瑟缩了一下,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显然感到了气氛很不对劲,寻求庇护似的,还在往自己这边走。
郎无心就这么看着她走近,然后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厉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郎辞被打懵了,嘴角流下一道血痕,她怔怔地苍白道:“我……只是担心你……”
天啊,这一刻,郎无心简直想要放声大笑。
一模一样的场景,竟然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两遍。滑稽,可笑至极!蠢货诞下同样软弱的蠢货,而自己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循环,自己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只差一步了,永远的只差一步。不,什么只差一步,都只是给自己无能找的借口!
“徐行。”郎无心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转向徐行,面上重又带起温和的笑意,这笑意甚至看上去都有些谦卑过头了,“从前的事,是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这东西不好对付吧?它已经很虚弱了,你应该有办法把它从我身上赶出来吧?无论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还有它从前传给我的记忆,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尽,全部都会告诉你。”
那鹤卫怔愣道:“军师……?”
“现在就用五掌门的躯体可行么?我这里还有绝情丝,你大人有大量,就当帮一帮我,我从此以后会消失在你面前的。”郎无心真挚无比地说着求饶的话,“人总要有改过的机会,你放我一马,求你了。”
徐行道:“所以,你将信件一事刻意告知黄时雨,还藏匿了穹苍的圣物,见死不救,是么。”
“是,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了。但那是蔺君逼迫我这样做,我不得不为!你们也看到了,它有多可怕?是我软弱无谋,是我为虎作伥,是我残酷狠毒,是我沽名钓誉!无论怎样责骂我都是我应得的。我要怎么赔罪你才会信我?我跪下给你磕头,我明白自己错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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