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缜得以把她拽进怀里。
玉奴几乎是跌到了他的身上,呼吸微缩。
感受到她的挣扎,宋缜笑道:“没听过一句话吗,人之将死,其力也大。”
熟悉的调侃,玉奴没忍住推开了他。
宋缜砰的一声砸在墙上,咳出了两口血,忍着剧痛道:“最后一点时间了,玉奴,我们……咳咳,能好好说话吗。”
玉奴再次看了眼他的伤势,道:“你没救了。”
早在屋檐之上,她就知道宋缜活不过半刻钟,哪怕稚奴在这里,他也活不成。
但早去一炷香,殿下便会更安全。
宋缜看着她的脸,眸底里有一种奇异的温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和我装傻?”
玉奴皱眉,“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我想说,我心悦你。”
玉奴眼底有些不可思议。
宋缜趁她愣神的功夫,再次抱了上去,他内脏破裂,一泡鲜血沿着喉管溢出,被他含在嘴里,气若游丝:“想什么呢,本世子怎么会喜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世子见过那么多大世面,为何还要造反。”玉奴没有再推开他,声音低了很多,“没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定南王是武阳帝唯一的胞兄,我是定南王世子,唯一的世子,太子若病逝,我父亲和我都死了,宗室无脉,灵淮虽是女子,却也是唯一成年的皇嗣,”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宋缜继续道:“她的处境和我何其相似。”
玉奴沉默几秒:“你的遗言我会转告殿下。”
宋缜咳了一大口血,“还有。”
他忽然低低笑道:“真是无情啊。”
玉奴发现宋缜的身体忽然变得很重,死沉,他的声音却轻的散在风里。
“对不起,伤了你。”
玉奴没有打断他,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句话,也许是宋缜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刚才的话,是……假的。”
宋缜靠在玉奴肩上,不动了。
她手心的伤口汩汩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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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前夜,偌大的金銮殿空荡的伫立着盘龙柱,龙椅之前,唯站着一人。
“谢将军到了,殿下。”
宋怀章挥手,身侧的侍卫却并未退下,反而踏出一步,呈半月状展开,将他护在最里。
走入殿中的青年穿着身破烂不堪的铠甲,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如同在血池里浸泡过,殿外的动乱尚未平息,他虎口血肉模糊,怀里是昏睡过去的宋枝鸾。
“此番镇压逆党,预劲,你功不可没。”
宋怀章含着清朗的笑,转过身,太监会意,端着药去门口迎。
谢预劲避开了太监上药的动作。
空气沉默半晌 ,他道:“殿下过誉。”
宋怀章欣慰:“孤果然没有看错人,预劲,待孤登基,你便是孤的左膀右臂。”
宋枝鸾日夜赶路,早已精疲力尽,又经心境大起大落,即使昏过去,在睡梦中也很不安稳,紧抓着谢预劲的手不放。
空旷的地方,这些梦呓的声响也分外明显。
宋怀章视线不着痕迹的拂过妹妹,和抱着她的那双手臂。
“灵淮今夜定是受惊了,不如让她在宫里歇下,她的栖梧殿,原是图清静选的,反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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