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欺瞒……”
可是,底下跪着的穆力突然身子一抖,“殿下!小的知罪,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宋枝鸾不是个威严的人,奈何生在皇家,有样学样,那副上位者模样,若要摆出来也是很唬人的。
看到将这老大夫吓成乌龟,宋枝鸾想开口让他起来。
但他好似生怕让宋枝鸾先开了口,迫不及待道:“公主殿下!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不该为将军配置绝嗣汤,可是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小人是谢家的家奴,若非将军一意孤行,小的也不忍断了谢家的后啊!请您网开一面,饶过小人。”
死寂。
房内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外头的阳光也照不透这一片黑暗。
良久,宋枝鸾怔着声音道:“什么时候的事?”
穆力连连磕头,“是……是在公主殿下您和将军大婚前夜。”
大婚前夕。
当真是很遥远了。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他们相爱不是么。
大夫等不到宋枝鸾发话,头一直紧紧贴着地砖,浑身冷汗,“殿……殿下……”
宋枝鸾眸被他的话打断神思,轻轻啊了一句,抬起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微微发热的眸。
“无事了,下去吧。”
大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玉奴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直了,开门让他出去,嘱咐他对今日之事保密。
随即和稚奴站去宋枝鸾身边。
“谢预劲……为何不肯同我有孩子,”宋枝鸾感觉胸口仿佛缺了一块,空落落的,闷痛不止:“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殿下……”
“八年了,早该怀疑的,我怎么就没往他身上想过呢。”
稚奴眼里涌上泪:“殿下别难过。”
宋枝鸾抹去泪,可鼻子泛酸,眼中很快又蓄满了水:“我难过什么,谢预劲那个混蛋自己绝了自己的后,我替他难过什么。”
“殿下,”玉奴上前抱住她,寒声道:“玉奴去为殿下要个公道。”
“不,”宋枝鸾抓住她的袖口,站起来,长长的裙摆摔在地上:“别给皇兄添麻烦了。”
皇兄的麻烦越多,姐姐回家的路就会越坎坷啊。
夫妻之间,总会有矛盾的。
他不想要孩子而已。
“不要紧,”宋枝鸾收回手,她冰寒的手心贴着手炉,指尖探入络子里缠住:“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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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喜欢看谢预劲冒着雪回来。
喜欢看他的大氅上满是雪絮,蜿蜒成水渍,要是风雪更大,还会往地上掉水珠。少时姐姐教给她一句叫“风雪夜归人”的诗,宋枝鸾背完诗,钻进姐姐的怀里,姐姐说这一句很孤寂,但她说这一句很美,甘愿冒着大雪,浑身湿透也要回去见的人,多美好啊。
没有想到一语成谶。
后来无数个雪天,她在破庙里等着姐姐回来,也在雕梁绣柱的国公府里等谢预劲回来。
这一次谢预劲隔了三日才回国公府,解开系带前,他看了眼坐在熏炉前的宋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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