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宋枝鸾终于想起了那段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
那年宋定沅带着兄长和姐姐一起离开长白坡,姐姐来找她了,可兄长在她们失踪的那一年里,也同父亲一样,没派过人来寻她们。
再见时兄长声泪俱下,一度旧疾复发。
宋枝鸾于是总在为宋怀章找理由,他不能违抗父命,他想救她们而不能,他有更重要的事。
骗了自己这么些年,竟当真了。
他们口中的亲情让宋枝鸾感到可怕,这座举目无亲的帝王家,也如鬼蜮森森。
宋枝鸾想到那日战火纷飞,宫门大开,天街踏尽公卿骨。
她站在的这座宫殿下,原来也埋藏了姐姐的骨头。
夜里下了大雪。
宋枝鸾的病发作的毫无预兆,五脏六腑都像沉入了冰窖,她艰难的呼吸着,身上的温度却高的吓人。
不知这样昏沉的躺了几日,宋枝鸾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醒来时,谢预劲端了药进来。
宋枝鸾恹恹的看着他,眼皮虚抬,身体沉重的像压着石头。
紊乱的意识里,有一个念头,却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她不吵不闹的喝完药,看着谢预劲,仿佛看见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谢预劲,你能帮帮我吗?”
青年的手放在她的背上,略有些凉。
“皇兄不愿意帮我,你会帮我的,对吗?”眼泪无声的从她鬓边滑下,“她在向我求救,我想救她。”
谢预劲沉默着。
宋枝鸾红着眼,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从未这么放低姿态的求过人,声音染着浓浓的鼻音,“帮帮我。”
天色已近黄昏,犹如枯叶般的光线斜的从窗棂处洒进房里,落在她半张脸上,清楚的照清泪痕。
谢预劲逆着这缕光,神色不明。
-
时隔一年。
边境燃起了战火。
宋枝鸾比任何一个人都在意边境的局势,房里关于西夷的书越来越多。
谢预劲太忙,她便找机会从许尧臣那获悉朝堂的动向。
“现在的西夷野心勃勃,联合北面的大齐几次三番在边境试探,皇上虽未松口,可前朝想要吞并西夷的武将并不少,将朝阳长公主接回不是不可能的事。”
国公府里,宋枝鸾看向坐在对面的许尧臣,“那许相的态度如何?”
许尧臣接过她的茶,道:“父亲向来主张避战,虽然西夷这一年来屡次挑衅,但朝中主战的声音还是很小,陛下亦是如此。”
他说完后,宋枝鸾眸里闪过一丝失望。
八月的暑天,许尧臣看到宋枝鸾手里依旧捧着暖手炉,脸色发白,担心道:“最近吃的药不见效了?”
话音未落,宋枝鸾已经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红晕透着几分病态。
“都是老毛病,”她说着话像是被呛到,“由它去。”
许尧臣让侍女给她加了件披风,“忧思过度,病难以好全,殿下应当对自己的身子重视些。”
“知道了。”
“另外,”他沉吟半晌,还是开口:“殿下,谢将军……不像殿下以为的那样可以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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