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来瞧瞧我是不是生病了吗?”
“嗯,还想问殿下,元宵节的宫宴,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元宵宴,有什么特殊的?”
记忆里遥远的那次元宵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那时赐婚的圣旨已下,她怕宋定沅秋后算账,安分的很。
许尧臣回:“殿下忘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便是在去岁元宵宴上定下的。”
所以这一次,论顺序也该到她了。
宋枝鸾及笄已有两年,同龄的贵族女子,也大都定了亲。
她面露苦恼,两弯柳叶眉蹙起些许,过了会儿道:“那自然是去了,总不能连驸马的
面都不见,就定亲了,就算不去,父皇想要给我赐婚,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惹火了父皇,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许尧臣本以为宋枝鸾在元宵宴前装病,就是为了躲避圣人赐婚。
可看她模样,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
许尧臣看着她道:“殿下似乎有些变了。”
在朝堂内第一次传出,圣人有意给灵淮寻一位驸马的消息时,灵淮气得在府上砸东西,一连几日都有她在街坊醉酒的传言。
这些时日宋枝鸾安静不少,可挑伶人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但今日他方才知,这些不过都是旁人臆测罢了。
她淡然平静的多。
和田玉质地的棋盘触之温,宋枝鸾的手沿着边缘金丝滑过,额间的三瓣梅花妆衬的她面若皎月,“哪变了?”
“说不上来。”
他与她从小一块长大,从前的她,行事虽然乖张,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但什么事都写在脸上,高兴了,生气了,从不难猜。
现在坐在她面前,许尧臣居然有些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好。”
宋枝鸾于是笑了,“好便好。”
许尧臣是午间来的,宋枝鸾留他用了膳,便让玉奴送他离开。宋枝鸾在他走后,继续照着棋谱走完了棋,转眼间天暗下来,她喝了药,对稚奴道:“准备马车,我要去酒楼转转。”
她自重生后,夜里多梦,睡不安稳,便不大爱出门,休养了这些时日,是也该出门逛逛了,不然过个几日,岂不是要说她重病缠身了。
照她年少的性格,能足不出府半月多,已是极限。
也不知后来动辄卧床一月两月的,是如何耐得住的。
稚奴吩咐人去备好了马车,一路行到花萼楼。
因她常来,宋枝鸾在花萼楼有自己的雅间。这里的掌事人绰号陈娘子,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后来盘下了这地方,盖了酒楼,最爱的便是从民间找些美人收入麾下。来的达官贵人多了,不知哪里的门路,请了梨园致仕的老乐师来教炼,因陈娘子是粟特人,花萼楼里时有异域舞姬出没,名声起的很快。
宋枝鸾的公主府里,陈娘子送来的伶人便有两位。
她此次来不想被人扰了兴致,却也没遮掩容貌,出行只带了玉奴稚奴。
陈娘子迎上来,“灵淮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万望赎罪。”
“免礼……”
天字号雅间。
倘若宋枝鸾此时抬头,便能对上一道探究的视线。
在见到她时,谢预劲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仿佛被定在原地,手里的杯子忘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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