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钏鲜红如血。
宋定沅面色露出一丝僵硬,话堵在口中。
半晌。
他拂袖,不再看她:“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嫁许尧臣,二,嫁谢预劲,你选一个吧,三日后给朕答复。”
“不用三日后,父皇,儿臣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只要您给儿臣选的驸马不介意儿臣豢养面首就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儿臣是一朝公主,让喻待诏跟在身侧服侍也不为过,未来驸马若不介意儿臣心有所属,那嫁他也无妨。”
宋枝鸾语气里还染着哭腔,嗓音颤着,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宋定沅深吸一口气,“朕看你是疯了。”
“从今日起,灵淮公主禁足公主府三个月,非诏不得出。”
宋枝鸾曲膝,站起离开。
她双手打开门,微红的眼睛对上谢预劲的。
谢预劲站在殿外,头发被风吹散了些,落在他的肩上。
宋枝鸾视线从他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移开,就像看到了无关紧要的人,迈步出去。
但被落在她身后的男人却叫住了她。
“殿下喜欢他什么?”
宋枝鸾没有停下脚步,身旁的侍女已经为她撑起了伞,她走入雨里,砰砰的雨珠大颗大颗砸在伞面。
“这与谢将军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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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没有走成。
几盏茶的功夫,园内已是暴雨如注,花草被雨水打弯了茎叶,侍女前去换伞,徒留她与谢预劲站在檐下。
这条廊道并不算宽敞,好在宋枝鸾穿的是一件襦裙,可以和谢预劲保持距离。正欲挪动步子站更远些时,她忽的皱眉。
要让也是他让。
她是公主,哪有她为他腾地的道理。
于是宋枝鸾站在原地,抓着袖口道:“你去那站着。”
谢预劲自宋枝鸾出来,目光就一直凝着在她红润的脸上,看她充满生气地朝他挑眉,开口,他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在她看向他时亢奋,无意识走近。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骨骼高挑挺拔,脖颈脉络明晰,几步就将宋枝鸾的光挡住,她莫名感受到了某种压迫感,“站住,不要再过来了。”
谢预劲听见了这句话,踏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他一直低着头,逆着光,神情看不分明。
“就站这里,记住这个距离,以后见到本公主,请不要越过这个距离,谢将军。”
宋枝鸾说完,转头看着殿外的大雨。
檐下雨落不熄,过了许久,谢预劲的嗓音混在雨声里,含着些笑,意味不明的响起。
“殿下与微臣相识数年,牵过背过,如今却想起避嫌了?”
“为了那个伶人?怕他生气?”
谢预劲很少提起从前。即使是在成婚之后,她爱拉着他回忆年少时光,他的话也很少。
如今却主动提及,宋枝鸾觉得稀奇,但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从前,的确对他做过不少一厢情愿的事,如今不妨将一切都说清了,“这不一样。喻新词醋了是有些难哄,可将军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不等谢预劲开口,宋枝鸾就说了下去:“真正喜欢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珍而重之,放在台面上的喜欢,算不得什么。没遇到喻新词之前,本公主觉得你也不错,遇到他之后,本公主才知道真正的心悦是什么滋味。”
宫女去的很快,拿了新的雨具便赶来,提裙的提裙,撑伞的撑伞,确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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