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把茶端起来,一口气喝掉,“那老师就一起来吧。”
“把父皇赐的弓拿来。”
观雪楼有三层,通体玉白,碧瓦朱瓮,顶部以绿釉铺设,宽大的横梁与粗大的梁柱将这座以巨石为基的楼阁伫起,成为公主府上登高远眺的绝佳场所。
在宋枝鸾与谢预劲到之前,楼内早有侍女摆设陈列,采买来的花灯从后门运入,在正厅铺陈数列。
时辰还早,宋枝鸾上了三楼,横栏及腰,她今日未曾练箭,也未做准备,穿的是短襦长裙。侍女拿了绣金凤翅襻膊,她穿上,薄丝下露出半条雪白细腻的胳膊,裙下束紧贴着裤腿,鞋上嵌着的玛瑙玉片熠熠生辉。
浑身珠光宝气,连额间眼下的金粉珍珠都耀眼夺目。
轩辕弓在战场浴血而战,本无过多装饰,做的灵巧轻便,宋枝鸾命人涂了一层珠粉,长弓便成雪白,握在她手中,像是起舞的乐器,不像是杀人的东西。
谢预劲居高临下地望去,整座公主府,只有这一处歌舞喧嚣,其余地方隐没在黑暗中。
他视线在菡萏池上停下,“殿下不曾射过活物,今日试活的。”
宋枝鸾嗯了声。
她这些天射的都是死靶,经过一月练习,她能做到十发三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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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预劲抽箭搭弓,一箭射进池中。
池面破碎,一条鲤鱼翻肚白。
宋枝鸾看的挑眉。
靶场上的靶,在她看来已经够远,但这三楼距池起码有三百步,月下昏暗,池水黑沉,能看清鱼已是不易,遑论射中。
她睁大眼,努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
找到一尾,宋枝鸾的箭急射而出。
轩辕弓虽难拉开,但射程更远了,宋枝鸾的箭碰到了
池水,可却好像失去了力道,轻飘飘的在水面滑行一段,沉入池里。
谢预劲道:“沉下心,动作要快,活物不会给殿下留时间瞄准。”
宋枝鸾专注于一件事时,总是聚精会神,每次搭箭,心里都在重复谢预劲的话,步步稳扎稳打。
短短半个时辰,那池面上已浮着上百支箭。
宋枝鸾不是全无收获,射中了两尾,一条射中鱼头,一条射中鱼尾,聊胜于无。
转眼到了祈福的时辰,观雪楼下的庭院已经站满了侍女,各色形状各异的花灯,内里的烛火徐徐燃烧。
宋枝鸾射完筒子里最后一支箭,抬头看向天空。
一盏盏天灯升起,很快便浮在高空。
漫空流火,楼上亮如白昼。
她的侧脸明媚,一如从前。
谢预劲倚靠在梁柱上,轻轻抬眸。
兴和七年花朝节,他骑马,拥着宋枝鸾经过一家香火鼎盛的寺庙。
那是一座月神庙。
宋枝鸾那时眼里盈满了光,看着那座庙笑着说,世间万难都会过去。
【谢预劲,你信不信神?】
他说不信。
【我信,月神大人已经显灵了一次,这次我要请她保佑我与你岁岁长相见。】
“老师,你信神吗?”
谢预劲的瞳孔缩了缩。
靠在柱上的身体,像还未回过神,僵硬的像石头。
宋枝鸾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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