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万一他有危难,有人趁他被禁足陷害他,就让她去向谢预劲求助吧。
宋枝鸾点点头,迎着阳光,整张脸沐浴在日色之下:“好。”
宋怀章伸出手,覆上她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宋枝鸾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了,方才扯出巾帕,一根一根的擦拭指间。
眼帘下一双清瞳毫无笑意。
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毫发无损的再出东宫吗,皇兄。
到底是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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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章的一番话,让宋枝鸾不再犹豫。
在知道谢预劲也重生了之后,他在她心里就排到了必死之人的首位。
但什么时候动手,也是个问题。
如今逆党头子被她秘密送去西夷,一群乌合之众,有其他将军足以防患于未然,有无谢预劲,都不成问题。
潜在的隐患没了。
父皇对谢预劲多有忌惮,他手上有六万亲兵,驻守京南,但李国公和永安侯带着十万兵马就驻扎在京北,随时可以勤王。
皇城中还有秦家人主领的金吾卫。
宋怀章被幽禁,盟友没了。
谢预劲重生的时日并不长,没有前世那样周密的筹划,还有隙可乘,时间再久些,只怕来不及。
宋枝鸾骑马来到山林尽头,眼神越来越坚定。
谢预劲的危险程度,与宋怀章和定南王不可同日而语,他知道的东西比她更多,他死的越早,她们的处境就越安全。
但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心里并不感到雀跃。
历经爱恨都极致的一世,有些细微的感受都像眼前倒行的树影,离她远去,分辨不明。
当初谢预劲对她下杀手,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宋枝鸾不再去想,骑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呼啸而过。
……
宋枝鸾派了手底下的人去找寻谢预劲。
等了没多久,侍卫来报:“殿下,将军就在山脚和许相说话。”
“知道了。”
“是。”
宋枝鸾扯过缰绳,驾马下山,跨过一条溪流后,在一棵根系庞杂的杉树下勒住马绳。
马儿打了几个响鼻,惊动了在河边谈话的两人。
许相见是宋枝鸾,行礼之后便对眼前的青年道:“那便劳烦将军继续督查了,若有消息,太子殿下定会谨记将军的功劳。”
谢预劲身后也是一棵古树,枝叶葳蕤,遮天蔽日,把他的身材衬的高挑精瘦。
他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许相也不再说,往营地走去。
宋枝鸾下了马,将马绳丢给随行的侍卫,背着双手走到谢预劲面前,微微一笑:“老师好久不见。”
谢预劲的眼神轻的像一片羽毛,从她身上划过,落在远处。
“殿下有何事?”
“老师怎么不在营中,来了这里?叫我好找。”
“等人。”
“谁?”
谢预劲道:“殿下的教习夫子。”
宋枝鸾愣了愣,暗道一声糟糕,看来那日她提起衣冠冢的事,当真将他惹狠了,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要找机会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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