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鸾似是接受了他的解释,表情好了些:“我就出去过一次,因着前些日听梁永伯爵府的二姑娘说起
谢将军养了一只漂亮的猎犬,便欲去瞧瞧,牵着消食,可谢将军不在,过一会儿有人同我说太晚了,明日牵来给我玩,我便回去了,之后再没出来过。”
宋怀章抓住几个字眼:“什么时辰?”
“我只记得,用过夜宴之后,我沐浴完,还同稚奴下了两盘棋……这之后方才去寻的。”
“具体些,你再看看。”
“约莫是亥时。”
宋怀章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宋枝鸾关心道:“皇兄怎么了?”
远处金吾卫的行进声闷闷响起,等到看不见队伍尾巴了,宋怀章才终于开口,风轻云淡的口吻。
“无事,你先走吧,皇兄进去了。”
他留给宋枝鸾一个背影。
宋枝鸾对着他的背影,眼里转出来的不舍眷恋也尽数消散,变得如水一般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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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定沅刚附耳听高公公说了什么,一道声音就从侧边响起。
“皇上,是灵淮公主。”
“让她进来吧。”
“是。”
高公公退下,请宋枝鸾进了车厢。
她一副准备挨训的表情,宋定沅无奈地看她一眼,面容憔悴,“父皇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么,你去见自己的皇兄,朕难道还会罚你?”
“父皇圣明。”
宋枝鸾听闻迅速坐下,拿起执壶为他倒茶,在这些小事上,宋定沅从不会说些什么。
“那父皇,儿臣可能问问,父皇准备什么时候放皇兄出来?”
“他让你来朕这试探的?”
“没有,只是儿臣关心皇兄,不忍他在东宫里待上太久。”
宋定沅想到自己视作继承人的儿子,眉心收拢,“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就放他出来。”
“皇兄已经知错了,他也是一时糊涂。”
宋枝鸾说完,宋定沅就冷哼了一声。
“确实糊涂!”
“他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他道:“他以为朕是在罚他这一箭的事?大错特错。等他什么时候真正想清楚了自己错在何处,才当得起太子之位。”
宋枝鸾观察着宋定沅的神态,心底竟无端冒起了一股寒意。
重生以来,她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也没有行差踏错,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让她不免有些松懈。
忘了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吞并了数支起义军,将不可一世的北朝逼的奄奄一息,虽是三足鼎立,却是占据了最中央之地。
他见过的阴谋比她多的多,也比宋怀章多的多,也许他已经知道有人在推波助澜。
不,他也许……一直是知道的。
宋枝鸾看着宋定沅的脸,那么他动怒的便是,费心劳神培养的储君,竟然如此轻易的一次次落入陷阱,毫无反抗之力。
老狐狸。
宋枝鸾心里暗道,安静下来,细细捋清局势,确保没有一处留下痕迹。
她掀起车帘,往紧随其后的定南王府马车看了眼。
宋缜此次春狩没有来。
定南王在这次宋怀章受罚之后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宋怀章被幽禁之时,他们定会极力扩大自己的优势。
宋定沅正是在等他们得意忘形吧。
定南王府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已经到了风口浪尖,若不收敛,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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