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齐连看清,他手上的剑“蹭”的一声插在地上。
反弹的剑身撞在他的额头上。
剑立着的地方距齐连的鼻子只有一拳的距离。
“拿出来。”
谢预劲撇了他一眼,声音冷然。
齐连自认从未得罪过谢预劲,哪怕在公主府见着了也是躲着走的,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信笺。
谢预劲从他手上取走,扫了两眼,将信笺撕了,慢声道:“就这些。”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太子殿下位高权重,并非小人能得罪的起的,小人只是听命行事——”
齐连的话尚未说完,那一柄插进地面的剑就贯穿了他的胸膛。
血水沿着剑身滴落,很快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池。
齐连双眼巨睁,剧痛使他蜷缩在地,手脚冰冷。
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谢预劲在齐连衣服上擦去剑上血污,萦绕在眉宇之上的那股阴戾之气却并未缓解分毫。
马夫与随行侍卫噤若寒蝉。
“弄干净。”
“是。”
-
没等到谢预劲给出答复,宋枝鸾倒是收到了另一封北方的信。
陌生的字迹,陌生的名字。
但稚奴没有拆开信将内容念出来,而是直接呈给了宋枝鸾。
这个时候,会从北方传信过来的,只有一个人。
罗文仲。
这次贪污军饷一案牵连甚广,有好些大臣获罪流放,未必是真就贪了,宋枝鸾从许尧臣得到过一些名单,尽是些跟随宋定沅南征北战的名字。
比起削去爵位的梁国公一族老幼,区区一个五品官死在路上也无人问责。
宋枝鸾没费多少力气就将罗文仲送去了安全的地方。
稚奴关心道:“殿下,罗将军到哪了?”
“还有三日脚程就到西夷了,罗文仲说可以看见大漠了。”
宋枝鸾梦到过很多次位于姜朝西面,一望无际的大漠。
那里有她最思念的亲人。
“罗将军到了西夷,朝阳公主就有帮手了,”稚奴由衷高兴:“
若是有什么情况,也能护住朝阳公主。”
宋枝鸾想起姐姐的脸来。
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
隔着两世,无数个日月。
“长姐,”她轻声道:“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挡我见到你。”
信上除了交待罗文仲如今的状况,行程,还询问了他两个女儿的近况。
宋枝鸾一一回了,嘱咐罗文仲到了西夷便同她好生说说姐姐的近况,遂命人将信鸽放出去。
方才撂下笔,就有一名侍卫在门外道:“殿下,高公公来了,说皇上宣您入宫。”
这个时候。
一天已经快过去了,宋枝鸾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延误时辰,跟着高公公坐上马车。
马车里,宋枝鸾问道:“不知父皇宣本公主入宫是为何事?”
“回殿下,圣人今日犯了头风,说是想听听殿下的声音,缓解一二。”
宋枝鸾有些想笑。
马车到了皇宫前停下,宋枝鸾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养心殿,高公公送到门前,行礼退下。
一进养心殿,饶是宋枝鸾这样的药罐子也皱了下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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