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其人,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病秧子,命不久矣,有人说他谦逊有礼,为人处世都值得称道。
可喻新月知道,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六亲不认,冷血暴戾。
她从未妄想自己能借子嗣在东宫站稳脚跟,可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宋怀章会想将她献给皇帝!
只因为一句:“喻家果然多美人,朕记得北朝有两位皇后都是喻氏。”
表忠心也好,真孝顺也罢。
总之都是荒诞。
喻新月没想过死。
她还有什么没见过的,这世道已经烂透了。
就在她准备进宫的前一晚,宋怀章却来了,带着白绫,毒酒。
他必须送她进宫。
却不能让她进宫。
貌美的女子为保忠贞自缢,已经是经久不衰的桥段,也让他的脸面得以保全。
只要她和孩子死。
喻新月选了白绫,挂上白绫之后,宋怀章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上她的肚子,脸上有些怜悯:“这是孤的第一个孩子。孤会为你们母子寻一处风水宝地。”
她打开他的手,踩空。
“不必了,殿下。”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动了一下,不重不轻的力道,踢到宋怀章的手心。
他微微一怔。
……
金銮殿内正在早朝。
龙椅上,宋定沅咳嗽几声,用了润喉茶,方才止住,“淮南水坝决堤,众爱卿如何看,这堤坝,修是不修?”
过了几息。
许相上前一步,道:“淮南堤坝年久失修,逢大水,淹没许多村庄,臣以为这堤坝不仅要修,还要立即动工。”
许尧臣看了眼自家父亲,低头不言。
许相说完话,朝堂上不少附和之声,龙椅处传来屋顶漏风似的喘气声,嘲哳难听,众人听着这道声音,心思各异。
“况且,臣昨日看望太子殿下,殿下也听闻了淮南水患,正茶饭不思,还传令阖府上下吃斋半年,余下银钱救济难民,早日修筑堤坝,也是太子所愿。”
许相掷地有声,正说到关键之处,身后许尧臣却站了出来:“微臣以为不妥。”
许相诧异,大臣们纷纷转头。
许尧臣道:“淮南临近南蛮,我朝未有水师,若是动工,清剿匪患便是一大难题。何况兴修水利,劳民伤财,并非一年半载便可竣工,如今国库空虚,若再行征调,只会民不聊生。”
许相皱眉看他:“你的意思是,放着不管了?”
“回大人,要管,可不是您那样的管法,即刻动工,更不可取。”
“好了,”宋定沅咳的厉害,“你们父子两个,倒是在朕面前吵起来了。”
许相和许尧臣同时道:“微臣失言。”
“清渠,你方才说,太子在为难民斋戒?”
许相躬身:“是。”
宋定沅叹一口气,“朕这个太子,虽然愚钝,但好在心地良善。”
“太子一时糊涂,如今静思己过,已经悔改,微臣以为,陛下应该早日恢复太子治国之权,以保社稷安宁。”
话里话外已经很明白,修堤坝是太子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修不修的问题。
太子一派,自是极力主张。
许尧臣退回文官行列,不再做声。
宋定沅对于许相的试探,并未立刻松开,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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