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乐署游玩一番,鸿胪寺官员自是满足,向上禀明之后,第二日就领着周长观进宫。
姜朝的皇宫是北朝旧址,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数十年如一日的建造,才落成这么一座禁宫。乾朝和南照的皇宫要更久远,但在北朝分崩离析之时,这里才是人人想占领的地方,仿佛住了进去就是正统。
他还没来过这,确实要比南照的皇宫大上许多。
鸿胪寺官员一边朝太乐署和梨园所在的地方去,一边带周长观逛着花园,望着太液池,笑着道:“七殿下,这次您父皇命人送了造船匠来,圣上龙颜大悦,可是特地吩咐我等好生招待,不得怠慢。昨日微臣一提您与二殿下意欲进宫赏玩的事,圣上就答应下来,还让殿下您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周长观早在陵水边就听到他父皇与众大臣商量送何为国礼比较妥当。
说要送造船匠时,不少人辩驳的面红耳赤,觉得这个先例不能开,姜朝势大,要是补上了水师的缺漏,只怕日后难以对付。
父皇却是力排众议,选了几十名匠人一条船送走。
这在周长观看来是个很讨巧的法子,从前签订合约,是姜朝向他们借兵,他们实力更强。如今情况相反,姜朝还有压他们一头的趋势,力量一强,重建水师就是必然,从前的和约废与不废,也不在他们。
既然迟早要废的,不如做个人情出去。
“谢大人告知,改日见到圣上,定好生感谢,”周长观说完,停了几秒,长眉挑出些疑惑来:“不过,这与我二皇兄有何关系?”
鸿胪寺官员被问愣了下,“七殿下不是与二殿下商量好了,一同去太乐署游玩的吗?”
周长观拧眉,末了,笑道:“是我记错了,二皇兄确有提过要来太乐署。”
听说姜朝的太乐署和梨园是天下美人聚集之地,以周长照的性格去里面逛逛算什么,没做出与人私通之事都算他克制。
只是为何偏偏在今日?若非他已经走到门口了,他还真不想和周长照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让昭昭知道他有这么个兄长,连带着拉低他的印象这可如何是好?
“七殿下贵人多忘事,想来是舟车劳顿,有些辛苦,微臣一会儿让人给殿下端些补身子的药好生补补。”
“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如今还在吃药,补多伤身。”
“哈哈哈是是,微臣老糊涂了,看七殿下健步如飞的,还以为殿下的伤已大好了。”
周长观淡笑了声,踏进太乐署的门,隔壁梨园的丝竹声便悠悠传来,很是悦耳,太乐署署令和梨园总管前来相迎,互相聊了几句,他就对身旁几人道:
“各位大人也不用跟着我了,随意找个地方坐着吧,我自己逛逛。”
“是。”
众人没有不应的道理,径直找了一处案几坐下,他们早备好了酒令酒菜点心,还安排了乐师献乐,伶人献舞,可还得看他们想怎么玩。
周长观没有直接找太乐署署令要人,昭昭同他见面都一直戴着帷帽,不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有她的道理,这么莽撞去问,只怕会给她惹麻烦。
太乐署地方不大,与梨园相通,平日里练习也在梨园,玉露梨花随风而落,花瓣雨里不少伶人在排练舞蹈。
等她们跳完了,周长观才过去找了个落单的询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青昭的姑娘?”
“哪个青,哪个昭?”
这把周长观问住了,他没能答上来,“同音的姑娘有没有?前不久去暮南山祭祀的。”
舞姬回忆了一遍,并未对上人,但提到暮南山祭祀,她就清楚了,能被选去的都是她们这一拨人里出类拔萃的,今年
却有个陌生名字:“有的,但是青昭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
周长观瞳孔骤紧,“什么意思?”
“大人有所不知,这次祭祀的船队还未到暮南山就遇到水匪,虽打胜了,可也伤亡了一些人,青昭就是其中之一。”
暮南山?
周长观稍稍冷静下来,皱眉思索,他与昭昭初见的时候就是在河岸边,她坐着一艘小船漂下来,难不成就是在河边遇伏,所以才独自去到了玉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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