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面子,等我姜朝强大之时,自有人忙着给,但若是出兵,少的是真金白银,死的是我们的将士,不可作无谓之战。”
宋枝鸾手指叩着桌面,听了这话,朝王安学看去一眼。
这话说的圆滑,他明面上好像是支持不出兵,但真正的意思却是,不打无谓之战,何为无谓,打了错战,军饷花了,将士捐躯,却没得到一个好结果。
那要是姜朝能从这场战役里得到好处,打赢了,得了善果,那他的话也说的不错。
但好歹他并没有像前面的人一样,一口否决出兵。
宋枝鸾这一眼在王安学低垂的头颅上看了许久,方才往龙椅上一靠,捧起热茶,“王大人的话,朕觉得在理,那么照你看来要怎么打?”
此言一出,阶下众臣脸色均有了变化。
除了许尧臣。
张石景只是惊讶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他一进政事堂便保持沉默,就是因为已经猜到了皇上的心思。
平常早朝,官员对一件事有分歧,各抒己见,才会暂且搁置,容后再议。但今日早朝,众人都拒绝出兵,认为明哲保身的好,那么为何皇上还要将他们这些老骨头叫来这里议事?
因为这次,与他们意见有分歧的是皇上。
宋枝鸾并非是让他们来商议的,而是让他们看明白她的态度。
她不是先帝。
不是废太子。
她不在主和派一边。
她会出兵。
王安学方才的话只是在做一个小小的试探,若宋枝鸾没有这个意思,自然会略过去,但她接了这话,这就证明他赌对了,“陛下,微臣觉得出不出兵都不是最为要紧的,要紧的是出兵能不能赢,西夷王能否重登王位?若是能助西夷王坐稳王位,那么姜朝也能从中获益,若是兵败,姜朝便要承受下一任西夷王的怒火。”
“所以,若要出兵,必得竭尽所能,此战,输不得!”
他说完,政事堂内还是鸦雀无声。
在场的都是些老谋深算的狐狸,何况宋枝鸾已经再三敲打。
但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宋枝鸾思索了片刻,笑着问:“许相,你怎么看?”
许尧臣自接过信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被点到,清声道:“陛下,与我们姜朝有姻亲关系的是现任西夷王,现任西夷王后是陛下亲姊,和亲期间,两国也算相安无事。若现任西夷王被赶下王位,我们姜朝与下一任西夷王不仅没有姻亲,而此次不施以援手的事也被他们看在眼里……”
此时坐在末座的一位官员接过他的话,道:“要是这任西夷王丢了王位,我们也可与他们联姻。”
宋枝鸾将手上的红珊瑚珠取下,放在手心里轻搓了搓,“哦?怎么个联姻法?”
张石景等人敏锐的感知到了龙椅上坐着的人眼神有些变了。
但这个官员隔得有些远,也不敢抬头。
“西夷自古以来就有夫死从子,兄死从弟的蛮俗,朝阳公主尚且只有二十,还能生育子嗣,若她继续嫁给西夷王,姜朝与西夷便又能和谐共处。”
“这就是你的办法?”
宋枝鸾冷道。
官员浑身一抖,立即从案后出来,跪伏在地,“皇上恕罪,微臣失言。”
许尧臣继续道:“于将军此言差矣,方才我已经说了,这次不出兵,往后的西夷王也会引以为戒,不再与姜朝交好。即便联姻,许诺再多好处,赏赐再多东西,西夷想要借兵,想要军事结盟,都不会再想到姜朝,因为姜朝言而无信。这就意味着在西夷那块地方,让乾朝与南照有了可乘之机。你所说的联姻,只会使朝阳公主白白受辱。”
于将军额头触地,砸的砰砰响。
“陛下,是微臣犯蠢,微臣目光短浅,还请陛下宽恕微臣,微臣愿将功折罪,为陛下平定西夷之乱。”
李德轻轻叹了一口气。
众人观宋枝鸾神色,也知这次廷议已有了结果。
“许尧臣,为朕拟旨。”
许尧臣接过宫人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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