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预劲今天的反应似乎很慢,有些不在状态,听她说完,半抬起眼望向一边。
宋枝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脑海里模糊的记忆被补全了些,她心念一动,有些迫不及待:“是那里,我们走。”
……
宋和烟被送去和亲的那日是个雨天。
宋定沅保住了一条性命,用一个女儿作为代价。西夷王看了她与宋和烟的画像,评价说,一个锋芒太盛,一个大气温婉,西夷女子豪迈,他见多了不服管教的,于是宋和烟就成了王后。
宋枝鸾那时年龄虽然不大,但也知道西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父亲尚且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何况还未及笄的姐姐。
她记得父亲那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按例是不是要问过母亲的意思?
宋枝鸾花了所有攒下的银两,买通了一个道士,想要他在父亲面前请魂,说些诸如“八字不合”“母亲在天有灵不允许这门婚事”之类的话。
但宋和烟第二日就出嫁了。
道士都来不及赶来。
宋枝鸾知道后一路追着她去,最后被谢预劲找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出梅州了。
少年很生气,攥着她握绳的手:“宋枝鸾,又一个人跑出来,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吗?”
宋枝鸾被他吼的想哭,她原本就想哭,那一刻眼泪彻底决堤。
谢预劲听她哭的撕心裂肺,虽然还是绷着脸,但语气放软了很多,轻的像在哄人:“别哭了,和我回去。”
“不要,我要姐姐和我一起回去。”
宋枝鸾觉得她像个叛徒。
从前她遇到危险,宋和烟冒死也要进城救她,现在宋和烟前路艰险,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已经走远了。”
宋枝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甩开他的手,提起气想说一个“驾”字,喉咙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梗住,她气息骤乱,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
谢预劲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表情已经快冷下来了,但在她抱紧他抽泣的时候还是怔了下,回抱住她。
“她会回来的。”
大概是不擅长安慰人。
少年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开口。
宋枝鸾哭累了,生宋定沅的气不想回营寨,牵着两匹马,拽着他往山顶上去。
谢预劲干脆松了力道,由着她去。
往山上骑了一段路,路就变得狭窄,宋枝鸾有些害怕,硬是挽着他的胳膊继续走。
谢预劲这次安静的很。
走到山顶之后,还主动把两个人的马都拴好。
宋枝鸾见到了一轮很大的月亮。
像是伸出手就能碰到它,微微收拢就能感受到广寒宫的凉意。
“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她想错了,山太高太密,即使站在很高的地方了,也还是看不到宋和烟的马车。
谢预劲道:“等收复西夷那天。”
“那什么时候能打败西夷?”
宋枝鸾在山崖上坐下,双手环膝。
“怎么不说话了?”
少年静默片刻,走到马旁边,从布囊里拿出一壶酒。
宋枝鸾看着那酒睁大了眼:“你和谁喝酒去了?上回不让我喝,结果现在你背着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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