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鸾俯下身子,拂开谢预劲的鬓发,用额头贴了下他的,“奇怪,为什么还没醒呢。”
御医天天来这问诊,谢预劲早三天还有时不时发热的症状,可这两天体温已经和常人无异。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他的被子提了提,自己先去耳房沐浴,沐浴完,宋枝鸾精神了点,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话本子,她宅子买的急,那原来的主人拿了钱便离开氏略城,留下了不少东西。
她之前忙的没时间看,今日将事情安排完了,有些闲暇,便拉了把太师椅来,坐在床前给谢预劲读读话本子。
宋枝鸾手上的话本封皮写的西夷话,她看不懂,但画上是一男一女隔着游廊相望,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官话写着“假山游记”。
她双手捧着书,觉得光有些暗,便取了一盏油灯来放在一边的案台上,漫不经心地读着:
“话说北朝永宁年间京城明仁坊里住着一位张家小姐,换做依依的,祖上做宣纸生意,有些余财,便在隔壁坊里置办了一座宅邸,正正好与那袁侍郎家的长子成了邻居……”
“……二人情投意合,奈何家中不允,竟约在假山私会,那假山是什么地儿,一整块太湖石做基地,还遮不住公子的头,依依不肯依,公子正失望,依依却跌进了他怀……”
宋枝鸾念到这里,方才觉出味来,但她也只是停顿了一瞬,这些东西,她见得不算多,可也不少。
这话本子没有插图,读起来没有形神具备,因此哪怕话本里的人已经**焚身,她念的也无甚起伏,随意扫了一眼中间的过渡,直接到了重点:“可怜那柳腰款摆……”
宋枝鸾又停了一下,双手捧着书,窗外的风吹进来,略有些冷,她换了个姿势,将手伸进谢预劲暖和的被子里,握住他的手。
谢预劲手指修长,骨廓清晰分明,握剑的时候尤其好看,她从前就喜欢摸他的手,这么个温馨祥和的雪夜,宋枝鸾有些怀念,干脆起身,握着他的手上了榻,靠着床沿,边念,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手指,她的手也渐渐暖和起来。
“只那玉树琼浆,顶天立地,枝叶晃荡,鬓乱体柔,不敢高声,香汗淋漓……”
宋枝鸾念到这,又顿了一下,
这次并非是因为冷,而是她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丢了书,把被子掀开,仍握着谢预劲的手。
但掀被子的动作太快,宋枝鸾还没意识到被子底下的是个什么状况,就先看到了那话本子里描写的物什。
如今已经很少有东西能让她呆在原地,但此刻,宋枝鸾是结结实实地懵了半晌。
收回视线的时候,她表情有些古怪,可她看了一眼昏迷的谢预劲,犹豫片刻,伸手过去摁了一下,还跟从前一样亲近她。
宋枝鸾确认了没看错,便迅速把手收回,神情复杂。
御医说平时要与谢预劲多说说话,指不定能让他快些醒来,她也说了不少,从没见他有什么反应,现在听她念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有反应了 。
不过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
宋枝鸾将被子重新给他盖上,忽略那个明显高了点的地方,找到话本子,准备继续念,这一念就是半个时辰,话本子读了一半,谢预劲却还是原样。
昏迷应该不会感到难受吧。
情到浓时,宋枝鸾与谢预劲也试过其他花样,可现在他身子未好全,这些事还是少些为好。
她打定了主意,下了榻,在谢预劲耳边道:“我先就寝了,明天再给你念。”
宋枝鸾走进里间,将灯吹灭,裹上被子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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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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