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的营寨。
宋枝鸾去到驻扎军营,双方已经僵持三日。
谢思原盯着墙上羊皮舆图,“上次攻城收效甚微,安尔日命人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将城门用泥浆堵的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现在只有西三门和东侧九庭门有希望闯进。”
宋枝鸾问道:“那也有个好处。”
“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安尔日把自己困死在这里了,”她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情绪,但转瞬即逝:“紧盯着这几处出口,乌龟缩进壳里,那就把它的壳子敲个粉碎,剩下的不足为惧。”
玉奴道:“后日清晨,可以挑一扇门猛攻,九庭门这里就不错。”
宋枝鸾点头,众人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便各司其职。
第二日夜,已是子时,帝帐里却还点着一盏灯。
宋枝鸾解衣欲睡,但也许是大战在即,她头脑清醒的很,便披上一件大氅,提了只笔,细细地再将作战计划捋了一遍,看是否有缺漏。
放下了笔,她也没睡,从衣橱里找了个绣棚出来。
南王一败,就只剩东王,看东王如今的态度,是不想和姜朝开战的,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班师回朝。
这条覆眼带,算是给谢预劲的一点惊喜。
宋枝鸾已经很久没有绣过东西,摸上去还有些生疏,绣了一会儿,忽然外面传来地震山摇的马蹄声。
帐外侍卫立即进来禀告:“皇上,有敌袭。”
她沿着开窗往帐外一看,远处燃起无数火光,连绵成一片火海,骑在马背上的西夷人面目狰狞。
“皇上,可要先避一避?”
这个声音是玉奴的,她掀开帐子进来,看向坐在桌前的宋枝鸾。
“不用避,我们的机会来了。”
何况,他们的人也打不到这里来。
玉奴与宋枝鸾心有灵犀,只消她一点,玉奴便领会了她的意思。
安尔日守城多日,从未派人主动出击过,这次敌袭,只是临死反扑,只怕是个障眼法,想混入其中来个金蝉出壳。
这个时候攻打薄弱之处,事半功倍。
玉奴反应很快,迅速做了决定:“微臣这就去领兵攻打九庭门,陛下这里……”
“无妨,先给他们一点甜头,等都进来了再收网。”
“是。”
玉奴让手下将士给谢思原等人传了话,自己带着骑兵营前去突袭。
安尔日的人本以为干的是个赴死的活,可也别无他法,姜朝皇帝亲自到了这里,说明她已经没有耐心,大战一触即发,不如他们先搏一搏,说不定还能给王上搏出一条命。
可没想到这一路异常顺利,姜朝士兵似乎没料到他们蜷缩久了还有胆魄主动出击,防备稀疏,马蹄到了哪儿,哪就一片闹哄哄丢盔卸甲的景象。
他们逐渐燃起斗志,甚至开始隐隐期待将姜朝皇帝的首级取下!
距宋枝鸾营帐不远,已有狂喜的西夷人四处砍帐,一路直奔她来。
她手里刚裁下来一块绸布,那群人从窗子看见了她,疯了一般吼叫,在这光怪陆离的夜里尤其渗人。
但很快从营帐之间涌出大量身披铠甲的将士,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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