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招了下手:“舅舅,这边。”
陶仁泽忍下胸腔里的复杂情绪,笑道:“欸,来了。”
说着加快步子赶过去。
陈明洲接过陶仁泽肩上的蛇皮袋子绑在后杠,随口打招呼问道:“舅舅都带的什么东西,怎么装这么多?”
陶仁泽说:“你姥姥上山摘的野蘑菇,还有一些山货,想着你们
城里肯定吃不上,就多装了点让我带过来。”
陈明洲笑道:“姥姥和二舅一家在家还好吗?”
陶仁泽:“她们都挺好的。”
舅舅外甥两人顺着路边往机械厂走,一路上基本都是陈明洲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没一会,两人又恢复了以前那样,互相沉默寡言。
陶仁泽跛着腿走得慢,陈明洲步子放的慢。
走了一段路程,陶仁泽看了眼旁边高大的外甥,一路过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这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直快到机械厂的时候,陶仁泽才终于开口:“明洲,以前的事是舅舅不对,舅舅不该对你有偏见,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陶仁泽觉得不够,还想说,却被陈明洲堵住了:“都过去了。” W?a?n?g?阯?F?a?B?u?y?e?ì???ü???é?n?2?〇?Ⅱ????.?????м
男人停下自行车:“舅舅抽烟吗?”
陶仁泽愣了下点头:“抽的。”
陈明洲递给陶仁泽一根烟:“如舅舅说的一样,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说实话,陶仁泽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慌。
他用力吸了口烟,红着眼睛点头:“好。”
其实这事还得从上一辈说起。
陈明洲原本不是陈家的孩子,也不是陶芳的孩子,陈明洲亲爸以前是机械厂的高级技术员,和陈尧书的亲爸是过命的好交情,后来厂里机器出事,陈明洲亲爸为了救陈尧书的亲爸,把他推开,自己被忽然启动的机器压死了。
陈明洲亲爸一死,他亲妈就跟人跑了,剩下陈明洲一个一岁的奶娃娃。
从那以后,陶芳就收留了刚满一岁的陈明洲,并告诉所有人,陈明洲就是他们陈家的小儿子。
那时候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陶芳的娘家都反对她收留陈明洲,但陶芳两口子坚决收养陈明洲,如果不是他爸,那么死的就是她的丈夫,所以这些年,陶芳一直都把陈明洲当做自己的亲儿子。
四年前陶芳丈夫去世,陶仁泽听着村里人说陶芳是个克夫的,收留的陈明洲也是个煞星,克死了他亲爸,又克死了他的养父,为此陶仁泽跟说闲话的人打了一架,把人差点打死了。
就因为这事,陶芳卖了工作,家里又凑了点钱才把这事平了。
他也因为这事这四年都没怎么跟陈明洲说过话。
一是心里的坎过不去,二是觉得自己没脸见陈明洲,他知道,其实最对不起陈明洲的就是他姐夫,如果陈明洲亲爸没有救他姐夫,陈明洲今天的路或许比现在走的更好。
其实当初部队选中了两个人,一个是陈尧书,另一个就是陈明洲。
只是两个孩子都走了,家里就没人照应了,陈明洲放弃了参军名额,故作轻松的说他受不了部队的约束,压根不是当兵的那块料。
他一开始也这么以为,直到有一次大姐在他面前哭,说都是她耽误了明洲,如果明洲不是为了照应这个家,照顾她,也不会待在这小小的机械厂。
陶仁泽抽完一根烟都解不开心里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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