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年光景。”
“……”福晋沉着脸儿,也觉得黄格格这是禀性难移。她回头便与宝亲王提起这事,先是罚了陈格格在屋里抄写两册经书,以修养身心,而后又赏了她数匹布料与赏玩之物。
罚过陈格格,再来便是黄格格。
福晋上回已放过她一回,这回是半点迟疑都没,直接下令遣人撤了侍奉其的婢女,教她拿了衣物便搬去前院围房,由蒋嬷嬷管束教导。
黄格格听得徐嬷嬷的传话,登时手脚发软。前院围房那还不如后院的倒座房,好歹她还属于后院的编制,旁人还是得唤自己一声格格。
熬上三五月光阴,说不得还有出头的机会。可去了前院围房,她连正经的身份都没了,名目上便成了宫婢,顶多被人唤一声姑娘。
“徐嬷嬷,求您,求您让我见一见福晋——让我见一见侧福晋!”黄格格直往地上跪去,嚎啕大哭:“我真是无心的,真是无意说了这事的。”
“奴婢可当不起,还请黄姑娘自重。”徐嬷嬷板着脸儿,神色未变,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两名嬷嬷。
她们动作麻利,迅速果断,直直将黄格格拎住,堵住嘴直直送到前院去。
院子里,诸多屋子大门紧闭。
直到呜呜呼喊的黄格格被人拖走,才有人打开门来看。
金佳格格瞧着黄格格被带走,脸上闪过一丝庆幸,颇为后怕,回头便与宫婢喜鹊抱怨道:“亏我还以为她得了教训……害我险些是吃了大亏。”
想去年的时候,金佳格格便看出黄格格的不靠谱,特意叮嘱喜鹊要远着主仆二人。
可这一年时间,金佳格格瞧黄格格跟着高侧福晋日子潇洒,加之陈格格不善言辞,索绰罗格格说不上话,又起了接近的心思。
没曾想,这竟是惊天巨雷。
金佳格格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暗暗后悔:“也是我大意了,怎在外头提起这话茬。”
“亏得福晋没把这事怪罪到我身上,不然我真真是到哪里诉苦?”
金佳格格想罢,愈发小心谨慎。
那边黄格格被带到前院里,对上周遭人的视线,心里又悔又恨。
她还不死心,尚且想到王爷跟前喊冤,却是被早有准备的蒋嬷嬷抓个正着,当即喝令黄格格头顶水碗,双手提铃,到门口立了两个时辰。
打从成了格格,黄格格哪曾吃过这般苦头。她站得双腿酸麻无力,终是明白自己如今不再是黄格格,而是宝亲王后院的宫婢黄莺。
黄莺不敢抬头,也不敢低头,只呆呆地发着愣。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蒋嬷嬷才发话让她回去歇息。黄莺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除去一张桌子一张床外只有落脚地的围房屋子,心中愈发绝望,躲在被褥里偷偷哭了一夜。
偏生她知道自己已是奴婢,还不敢哭大声,更是次日还顶着苍白的脸起身,硬挤在围房几名姑娘里洗了脸漱了口,梳了头发到前面当值去了。
黄莺想着,说不准就与上回自己去侧福晋那当针线丫鬟一样,只教自己摆摆样子,过些日子便会让自个儿回去。
只可惜,这回她的期待落了空。
直到苏格格在乾西二所坐完了月子,并得宝亲王首肯,抱着三阿哥赶往圆明园,她也未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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