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们多是不考虑能宠爱高于贵妃这种事,多是期待能一击命中,如纯嫔般好运气就好了。
低调坐在其中的纯嫔注意到几道视线,她自是能感受到那其中的欣羡,纯嫔暗自得意的同时,其实心里也烦着。
待诸人退出承乾宫,回到延禧宫中,纯嫔还想着皇后说的几桩事,想来想去,又想到自己身上。
因着孝期之故,所以皇上此前多在各宫妃处坐坐,几乎不唤人到前面伴驾,故而宠爱之事也无甚好提。
可孝期过了的这一个月以来,纯嫔竟是只被皇上唤去伴驾过一回,还是为了三阿哥之故。
要晓得,便是住在后殿里的柏常在和陆常在也都被唤去伴驾过,她身为延禧宫主位,堂堂纯嫔,却只和陆常在打了个平手。
说到柏常在和陆常在,纯嫔又有些不愉。倒不是为了皇上宠爱,而是为了别的——若不是知道两人所住宫室皆是皇上安排,她还以为是皇后故意,以民籍入宫的两人来明晃晃影射她的出身。
纯嫔有了三皇子,自是有了野望。可柏常在和陆常在就像是两柄利箭,时刻暗示着三皇子的出身远远逊色与两位兄长。
最无奈的是自己的三位兄长至今也没能读出个一二三四五,寻个一官半职,更是不能给自己和永璋些许助力。
上回见着娘亲,还是因自己怀孕。这回皇后虽发话允后妃与家人会面,可她娘亲并非命妇,如何进宫里探望?
纯嫔吐出一口长气,只觉得事事不顺当,事事不如意,心中烦恼不已,只盼得圆明园时能借永璋得皇上怜惜,教自家人能入了旗,有了前程。
思绪落下,外头又来了宫婢通报:“回禀主子,乾清宫来人唤柏常在前去伴驾。”
“又是柏常在?”纯嫔蹙着眉,喃喃道,比起虽然容貌更为出色,但年纪尚小,暂且还不是皇帝喜欢类型的陆常在,柏常在身材丰腴且性情活泼,恰好是皇帝喜欢的款,这一月竟已是伴驾四回。
跪在脚踏上,给纯嫔敲腿的宫婢星珥偷偷瞧了一眼她的脸色,顺势悄声抱怨道:“主子,皇上怎宠起柏常在了?那柏常在真真是个没规矩的,回回到主子跟前请安都迟上半刻钟,还日日在陆常在跟前炫耀自己得到的赏赐……”
“放肆。”纯嫔听着舒畅,却是冷冷斥责一声:“谁给你的胆子评论皇上的?”
“奴婢该死。”星珥忙爬到地上,磕头认错。
纯嫔见她认错,也未多加苛责,轻描淡写说上两句,又转移话题道:“可怜陆常在受了委屈,倒是从未在本宫跟前提过。”
纯嫔想了想,遣人去屋里取了两件旧首饰,另有一套做了却未曾穿过的宫装,遣人给陆常在送去。
倒不是纯嫔故意选旧首饰,而是宫里贵人以下的小主都是依附宫中主位的,手里用着主位赏的首饰衣裳,倒说明她是在主子跟前得脸的,宫人自是不会踩高捧低。
纯嫔一是卖好与陆常在,二来也有别的想法。她悄声吩咐两句,很快她赏赐物件给陆常在的事便传进了柏常在的耳中。
柏常在因着受宠而心高气傲着,听宫婢说纯嫔赏了陆常在首饰与衣裳后,顿时变了脸色:“只赏了陆常在?”
“可不是嘛,还说,还说陆常在受了委屈。”宫女荞兰愤愤不平道,“小主,莫非是陆常在到纯嫔跟前说了您的坏话?”
柏常在黑着脸,坐在榻上没说话。而荞兰继续苦思冥想,很快又有了另一个猜测:“还是纯嫔娘娘对主子心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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