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月和陈泠雪陪着陈老夫人同乘一辆,其余人也各自登上马车。
陈宴清掀了帘帐走进惯坐的那驾马车,随着帘帐落下,外头的光线的挡住,他平和的眉眼也沉落下来。
马车被驱使着往前行,陈宴清阖眸背靠着凭几假寐,喉间却缠绕着一缕难纾的窒闷,他想象往常那样压下,却适得其反。
甚至于宋吟柔不在身边,他都能嗅到那股勾人的甜香。
勒着他的呼吸还不够,无孔不入的往他感官里钻,一寸一寸往他肺腑深处扎。
陈宴清倏然睁开眼帘,喜怒难辨的暗色翻涌在眼底,他抬手推了窗子,让风灌进来,吹散那股诱引着他,让他深受影响的气味。
精严寺在城郊,加上马车行得慢,快晌午时候才到地方。
陈家每年要往寺里供送不少香火,得知陈家人要来,接引师父早早就在山门下等候,双手合十道:“法堂已经设好,几位施主这边请。”
“有劳师父。”陈老夫人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一行人踩着石阶往大殿走去,供奉长明灯需要先做超度,主持带领着僧人打坐念经。
香火缭绕,浑厚的吟诵声入耳,清剿了横杂在陈宴清心里的障念。
贪嗔痴慢疑,果然是五毒蔽心么。
书砚神色急灼的在大殿外张望,避开人轻手轻脚跑到陈宴清身侧,“公子。”
他压低着声音说完话,陈宴清抬起冷垂的眸子朝他看去。
适才他眼里的短暂清宁已经荡然无存,反扑的阴郁让书砚一惊,忐
忑问:“公子,现在怎么办?”
为了不打草惊蛇,顺利处置卢嬷嬷的那个刁奴,公子特意没让他留下,而是让青锋去办,哪知方才青锋让人来传消息,卢嬷嬷是拿下了,可宋吟柔不见了踪影。
当真是连一息都不能让他省心,陈宴清压着疯涨的怒气,自蒲团站起。
陈老夫人诧异看向他。
“商会里出了些要紧事,我解决了就赶过来。”陈宴清解释过,掀袍走出大殿。
书砚紧跟在后面,“马车已经备好。”
“去牵马。”陈宴清道。
书砚头皮发紧,跑着去牵了马,从精严寺到陈府一路策马只用了一炷香就赶到。
十方堂早就被青锋安排的人围了起来,旁人不得进入,更不能通风报信,而卢嬷嬷被反绑着手,布团塞住口,跪在院中。
看守的家丁让出路,陈宴清自院外走进来,卢嬷嬷一见他立刻挣扎着磕头求饶,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难听声音。
陈宴清懒得理会她,目光扫向敞着门的屋子,宋吟柔惯坐的桌前除了摆着纸笔,空空荡荡。
“怎么回事?”
青锋回道:“公子让我盯着这个老虔婆,她一带着人闯进十方堂我就将她拿下了,没曾想十方堂里没有人。”
“这话我已经听过一遍。”
他要看到人。
陈宴清轻抬着眼帘睇向青锋。
看似平和的眸子里浮着青锋从未见过的阴郁。
他多在外办事,内院发生的事不清楚,更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对一个奴婢这般上心。
但他有预感,若是找不到人,公子必会大怒。
青锋低头道:“已经派人去寻…府上没有人。”
“也没人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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