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做请,“张大人裴大人舟车劳顿,我以备了接风宴,二位大人快请进。”
郁正庭乃是镇守西玉关的总兵,朝廷二品官员,论官职就高过张侍郎,张侍郎也是客气的会拱了拱手,“郁总兵太客气。”
裴玄霖则只是地方的六品官员,按制上前行礼:“郁总兵。”
郁正庭笑摆摆手,将人请入府衙。
宴席开始,郁正庭向两人介绍,“对了,这是我的外甥孙子,陈家三郎,陈宴清。”
他手指向陈宴清,陈宴清朝着张侍郎与裴玄霖的方向拱了拱手:“陈某见过张大人,裴大人。”
“原来这位就是陈三公子,果然风仪清举,不愧是郁大人的外甥孙。”张侍郎捋须笑宴。
“张大人谬赞了。”郁正庭端起酒盅遥敬。
陈宴清从容执杯,陪敬一杯。
席上谈笑和融,期间只有裴玄霖几度望向陈宴清,心里的焦灼已经快按耐不住,他太想知道柔儿现在消息。
陈宴清始终含笑,余光映着裴玄霖的一举一动,几不可见的冷意浮在眼底。
酒过三巡,宴也散去,陈宴清起身往外走,裴玄霖见他离开,看过四下,也追上去,“陈公子留步。”
陈宴清停驻脚步,袍裾随着忽停的步子而晃,凉月扫在他清白的面容上愈显寡凉。
嘴角不耐的压了下,回身笑问:“裴大人有何贵干。”
“不知陈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宴清看了他一会儿,笑道:“裴大人有事直说便可。”
裴玄霖眼里犹有迟疑,他此次是因着张大人和父亲是旧交的情面,才能一同前来,带走柔儿的事更不能声张。
陈宴清懒懒垂眼,缓捻了一下关节处的扳指,“今日天色已晚,也不是谈话的时候,不如这样,改日陈某亲自设宴,请裴大人一叙。”
裴玄霖想了想,郑重点头:“也好。”
*
吟柔揣着满腹心事,等想起回到十方堂后的罩房休息,已经是夜深。
打了水简单擦洗过,就躺进了被褥。
她拢着被子翻来覆去想得都是关于裴玄霖,那时父亲出事的突然,他们一家都被关进了牢狱,她连玄霖哥哥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这次来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
吟柔越想思绪越乱,凭空响起的推门声惊碎了她的思绪。
“谁?”吟柔半撑着身子坐起,不安的探眸望向门口。
屋内漆黑,外头稀薄的月色将来的人身影拉长的难以分辨。
良久终于听到对方说话,“宋吟柔,你这里只有我能进来。”
是三公子。
吟柔紧张的心弦松下,没等彻底落回肚子就又提起,三公子怎么这时候会来她屋里?
宴请结束了吗?那他是不是见到了玄霖哥哥。
吟柔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紧张,玄霖哥哥知道她在陈家吗?三公又知道他是谁吗?
黑暗中,陈宴清踱步到她床边,她感觉到床榻微陷,是三公子坐了下来。
“怎么还不睡?”
他身上携着的夜露泛着微凉,还有隐隐的酒气。借着月光,吟柔看清他的脸,是比以往还要淡的漠然。
“正要睡。”吟柔轻声解释着,眸光闪动,“您喝酒了?可是见的客人很重要。”
吟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每每紧张就会转变称谓的细节,只疑惑三公子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陈宴清唇角浅浅提着,笑得生凉,“朝廷派来巡查的官员,自然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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