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少年便以两指夹住了刀尖。
“从刚才开始,你的视线就一直在老子这边的要害打转呢,是对哪部分最感兴趣?头颅、咽喉、腹腔……还是说心脏?”
他这样说着,每提到一个部位,就会牵着罪歌对准相应的方向。
语气虽然轻快,却没有露出平日应有的笑容。
在他念出最后那个字眼时,我的心脏也犹如被尾音吊住,肩头轻颤,尽可能压制把整把刀推进去的冲动。
但手愈发不听使唤。
它开始变得不像我肢体的一部分了。
“果然是这里呢。”五条悟那双湛蓝的双眸审视我,欣然松开力道,咬字的方式变得更不客气,“不过没关系哦,反正裕礼觉得自己克制得住。那再靠近点也没关系吧?”
……在引诱着。
这家伙一刻也不松懈地引诱着诅咒,也在引诱着我。
我按住右手的手腕,咬牙想对抗这种感觉,却于事无补。
罪歌急促的嗡鸣,开始向前。
而五条悟眼眸轻敛,看着逐步向他推进的刀,很快又
把目光落在我这边,继续火上浇油。
“动作很慢噢,这么迟钝的行动一点都不像你。想要什么,就自己来取,不是某人一贯的主张吗?”
“光是摆出这副忍耐的表情,是什么都拿不到哦?”
他一瞬间把语调又放得很低,“还是说,「控制得住」这种话,只是裕礼大放厥词”
我:“……”
嘎嘣。
脑内有什么神经断开了。
恼人的诅咒。
直白的挑衅。
这二者的加持下,我无法说清,是谁先让我解开了理性的枷锁。
唯独能确信,都和五条悟脱不开关系。
回过神来,身体已经采取了行动。
我手腕翻转,将刀垂至地面,同时,凭借身体的全部重量,撞进眼前人的怀中,将他朝后方扑去。
一个眨眼间,做到了本该做不到的事情。
梦境之中的场景仿佛在要这刻变为现实。
我把五条悟推倒在桌上,左手按着他的肩膀,调整好姿态,顺势贴在他腰身上,右手持刀,高高举起,对准他的心脏。
我的手明明在抖,可刀本身像是吸附在了我的手中,一寸寸地向前,衣料的触感也顺着利器传达至皮肤。
毋庸置疑,再进一步,就会见血。
该死……
因为对抗诅咒,我察觉到自己出现了过度呼吸的症状。
更过分的是,始作俑者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做。
他狭长的眼梢扇动,把我如今挣扎的神情收进眸底,明明只要抬手,就能轻而易举制住现在的我,他的手臂却撑在桌面,很好地稳住重心,任凭我靠着他。
我握在刀柄附近的手指收紧,放松,又收紧。
欢愉,期待,恐惧,气恼,所有的情绪都混在一起,全部指向这个人。
想要叱喝他,想要推开他,却也想要他的血液沾满皮肤,填补灵魂深处往里灌风的窟窿,那种没止境的虚无感。
我……
手指用力,不断发麻发酸,刀尖一点点移开。
最终,它贴在五条悟的颈边,深深扎进桌板。
可光是这样还不够。
好饿。
并非生理上的饥饿,而是心灵上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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