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桩人尽皆知的旧事。
五年前,南疆战事吃紧,沈清让代父出征。
那日京城外,铁甲寒光映日,少年将军一袭殷红披风猎猎飞扬,恰似燎原之火。城楼之上,箫妍回凭栏而望,只那惊鸿一瞥,便再难忘却。
此后两年,京中贵女们的春日宴、秋日诗会,她一概推拒。
直到沈清让凯旋归来,万人空巷相迎。箫妍回不顾礼数,当街拦马,却只换来他疏离一笑,和温润一句。
“沈某无德,怎敢高攀太傅千金?”
轻描淡写,却如剜心。
当夜,箫太傅得知沈清让已成了天子眼中钉,当即命人备车,连夜将箫妍回送往温州外祖家避祸。
昔日沈清让战功赫赫,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箫妍回倾心于他,箫太傅自然乐见其成。谁不盼自家女儿嫁个功名显赫、才貌双全的良婿?
可如今,局势已变。
箫妍回生性骄纵,又对沈清让痴心不改,若再留她在京,只怕迟早要惹出祸端。
沈清让反手按住了腰间不安分的手腕。
时岁吃痛,脸上笑意却更浓,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当着她的面……”
“丞相大人!”周涉突然高声打断,“刺史大人备了接风宴。”
时岁这才松开钳制沈清让的手,指尖在他腰间流连片刻,才意犹未尽地收回。
“箫小姐。”他忽然开口,“本相听闻江州有处白梅园,花开时如云似雪,不知可有幸一观?”
箫妍回强自镇定:“丞相来得不巧,梅园前日遭了暴雨,花都谢了。”
“是吗?”时岁似笑非笑,“那真是可惜。”
陈合擦了擦额头的汗,躬身引路:“大人请随下官入席。”
时岁迈步向前,却故意落后半步,与沈清让并肩而行。他压低声音道:“看来箫启明不仅派了刺客,还送了份‘厚礼’。”
沈清让目不斜视:“丞相多虑了。”
“是吗?”时岁轻笑,“那箫小姐看你的眼神,都快把我烧出个洞来了。”
宴席设在刺史府后花园的水榭中。时岁被引到上座,沈清让和周涉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
箫燕回的视线紧紧粘在沈清让身上,时岁却恍若未觉,反而变本加厉地往沈清让碗里夹菜。
“将军尝尝这个。”时岁将一块鱼肉剔净刺,故意用筷子送到沈清让唇边,“江州特产呢。”
沈清让盯着那筷子看了半晌,突然抬手握住时岁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将鱼肉送入口中。
惊得时岁差点摔了筷子。
“多谢丞相。”沈清让慢条斯理地咀嚼,眼神却冷得像冰。
酒过三巡,箫妍回忽然起身:“听闻沈将军琴艺超绝,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闻?”
沈清让放下筷子:“箫小姐记错了,沈某不通音律。”
“怎么会?”箫妍回急道,“五年前在宫宴上,我明明……”
“箫小姐。”时岁突然打断她,“本相倒是想听曲儿。”
他转头看向沈清让,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不如沈将军为本相抚琴一曲?”
沈清让面色微沉:“下官说了,不通音律。”
“哦?”时岁故作惊讶,“那昨夜在本相房中,弹《凤求凰》的是谁?”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箫妍回脸色煞白,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绞碎。
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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