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安——”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底翻涌的杀意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骤降。
沈清让叹了口气,扯过袖中手帕按在他鲜血淋漓的掌心:“不知道疼?”指尖力道却放得极轻。
“他挑衅我。”时岁突然凑近,眼尾还泛着红,活像只被抢了食的狼崽,“他叫你长云……”嗓音里浸着十二分的委屈,“我都只敢叫你将军。”
“……”
沈清让一时语塞。
眼前人明明刚徒手捏碎玉石,如今却红着眼等主人哄。
哪还有半点权倾朝野的丞相模样,倒真应了他那个名字。
时岁。
十岁不能再多。
沈清让正欲开口,忽见时岁染血的指尖在自己掌心勾画起来。
血珠蜿蜒,沈清让眯着眼辨认,眉头渐渐拧起。
这似乎是个……蜘蛛网?
“我要这样的并蒂莲纹样。”时岁凑近他耳畔,温热的呼吸裹挟着威胁,“若是让我发现你给陈裕安的帕子比我的好……”
沈清让突然噗嗤一笑。
“……”
时岁动作顿住。
“你笑什么?”
“丞相确定这是并蒂莲?”沈清让举起手掌,“下官瞧着,倒像蜘蛛结网。”
时岁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盯着自己“精心绘制”的图案,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沈、清、让!”他咬牙切齿地扑上来,“本相画的就是并蒂莲!”
沈清让边躲边笑,一个闪身便到了云亭边上。
时岁趁机将他按在亭柱上。
“很好笑?”时岁危险地眯起眼,指尖沾了血水在他脸上画圈,“那将军就顶着这个‘蜘蛛网’,去给太子请安如何?”
“别……”沈清让抓住他胡闹的手,却在看清时岁泛红的眼尾时怔住。那抹红不似作伪,倒像是……羞恼?
堂堂丞相,竟因画技被嘲而红了眼。
这个认知让沈清让心头一软。
他叹了口气,就着相贴的掌心轻轻回握:“我错了,这确实是……”顿了顿,“世间最特别的并蒂莲。”
时岁轻哼一声,报复性地在他颈侧咬了一口:“上元节我就要看到成品。”顿了顿,又小声补充,“绣工太差就杀了你。”
第33章
上元夜宴前, 时岁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铜镜前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贴身侍从捧着第七套锦袍进来时,他才勉强点了头。
金丝腰封束出劲瘦腰线,朱砂红锦袍上暗绣的莲纹在走动时流光溢彩。
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相爷, 御赐的玉冠……”
“不必。”时岁随手将鸦青长发挽起, 殷红丝绦在发尾松松系了个结, 几缕金丝混在发间若隐若现。
他满意地看着镜中人, 指尖抚过腰间叮咚作响的金链。
“备车。”时岁抚平袖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去将军府。”
侍从脚下一滑:“可、可今日是宫宴……”
“所以呢?”时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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