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沈清让甫一下马车,便觉数道灼热视线黏在了自己颈间。
那道嫣红的齿痕在雪色衣襟映衬下格外醒目,艳的惊心。
丞相府的马车帘栊轻响,时岁施施然探出只手。
分乘两驾原是沈清让以那方未绣完的帕子相胁才换来的,此刻倒成了欲盖弥彰的证据。
“哎呀——”
时岁靴尖刚沾地,便拖长了声调。他摇着那柄御赐的“勤于群臣”折扇,晃晃悠悠踱到沈清让身侧,“沈将军,好巧啊。”
尾音尚未落地,折扇在掌心收拢。
时岁眼风如刀扫过四周,方才还探头探脑的官员们顿时噤若寒蝉。
几位年迈的朝臣甚至被自己的礼袍绊了个趔趄,活像见了猫的耗子。
沈清让耳畔响起时岁的呢喃。
“你看,他们都觉得……你是我的人。”
他们都觉得你是我的人。
就算我们从未言明。
纵使你的顺从只是出于愧疚,你的纵容仅是源于怜惜。
可如今满朝文武眼中,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恭定大将军,早已被打上了丞相的烙印。
这句话在寒风中格外清晰。
沈清让能感觉到身后众臣屏住的呼吸,那些或惊诧或暧昧的目光如芒在背。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颈间齿痕,那处肌肤仍隐隐发烫。时岁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
“沈将军。”
陈裕安的声音突然从身前传来。
太子一袭月白锦袍立在宫门口,手中捧着个暖炉。
他的目光在沈清让颈间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丞相很热情啊。”
沈清让正要行礼,忽觉肩头一沉。
陈裕安解下自己的白狐裘欲披在他肩上,却被时岁给攥住了手腕。
“殿下恕罪。”后者笑眼弯弯,指尖却按在陈裕安脉门,“长云他……”
时岁突然凑近太子耳畔,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龙涎香过敏。”
这理由……
荒唐得令人发笑。
沈清让日日出入御书房议事,那里终年龙涎香缭绕,何曾见过他半分不适?偏生今日,偏生对着陈裕安,就突然“过敏”起来。
颈侧齿痕还在隐隐作痛,方才时岁的威胁言犹在耳畔。
沈清让闭了闭眼,实在没心思陪这位祖宗玩这些幼稚的把戏。
可那人按在太子命门上的手指,分明是在等着他配合。
陈裕安腕间青筋暴起,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丞相说笑了。”他指尖轻弹,一枚金扣突然割断白狐裘系带,大氅翩然落地,“是孤考虑不周。”
沈清让额角突突直跳。
他太清楚时岁的脾气,这人今日若不能得逞,怕是能在宫门前演到月上枝头,让满朝文武都看尽笑话。
“臣确实最近染了风寒,闻不得香薰。”他强压下心头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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