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廊上的红灯笼喜庆低调,不动声色彰显着这里的尊贵。
春好靠在廊下的灰色墙壁上,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差点又惹麻烦了。
春好摸一下自己胸口,湿哒哒的,头发也湿了一块,黏在一起;她脸开始发热,估计是酒精上脸的缘故。
她内心想走,却又不知走去哪,秦在水交代她在这里等他的。
她其实很想进入他的圈子,想常常见到他、听到他。这是她仅存的一点私心。
可……
可这里的一切都和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她想起从前,有人惹她她拼了命也要还回去;可越长大,越来到更大的城市,她却越无法再这样“拼命”。
正如前几天开会的秦在水,他都没走出会议室,股东们就已经开始滔滔不绝抨击他。而他也只能当没听见,隐忍离开。
春好茫然而心痛,她站直身往换衣服的地方走,准备把自己原本的衣服换回来。
可刚绕过宴会厅来到后面,就看见一些领导模样的人正走出来。
游廊也就一米宽,她连续避开好几人。因为胸口湿的,她不得不伸手遮挡。
辜小玥也在其中,她扫了眼春好,目光在她胸口停了停,跟打量一个物件,两人擦肩而过。
助理:“玥总,礼裙要追究赔偿吗?”
辜小玥:“她赔得起?回头找秦在水要。”
“是。”
春好攥着拳头,脸时红时白,她加快步伐逆着人流往前走。
走了一段,没人了,再抬头,却瞧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秦在水从茶室出来,正和钟栎说话,两人身影被灯光拉得直直的。
“她愿意合作,我拒绝做什么?”他说,“到时候一切照旧,也不损伤两家交情。”
钟栎点头:“对了,今天的表决会,明坤扶贫搬迁试点的地方定了?”
“嗯。”
“定的哪里?”
秦在水:“西达县,西村。”
钟栎脸色顷刻变了:“西村?你疯了?”
“你忘了你两年前被举报的事了,还往刀口上撞?”
春好正想过去,但听见这一句,她脚步一僵。
“你之前为了把春好带出来,硬是资助了一整个村的小孩出去念书。这些钱花出去,股东会那些人怎么说你的你忘了?这都不讲了。就说春好她爸,人家感激过你吗?”钟栎冷笑,“人家精明得很,拉着所有村民上县政府举报,说你违规操作,说你让家庭异地分离,说你把村里年轻劳动力全部拐走。还有基金会补贴,永远有嫌钱拿得少的人信-访举报你。”
钟栎头疼至极,“你有个范凤飞吸血还不够?现在又多一个春好。”
秦在水安静片刻,凉淡开口:“钟栎,今天这话我就当你是最后一次发牢骚。明白吗?”
“……”钟栎心头一惊,暗道自己话说过分了,“我……”
“明白吗?”秦在水只是打断他。
“明白明白。”钟栎冷汗都下来了。
他充分理解秦在水话里的“最后一次发牢骚”是什么意思,他要是再嘴上不把门,估计以后就不用跟着他做事了。
他赶紧缓和气氛:“这不一时激动了。呸呸呸,下次再不提了。”
秦在水这才转回头,看回庭院里的夜景。
钟栎叹气:“可是在水,西村太落后了。民风还那么刁,你在他们那留的印象本就不好,现在又要他们搬迁,他们怎么可能配合?你不如选个简单的地方。以后接手集团也好,进中央也好,你试点哪里不是履历?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秦在水却摇头:“选个简单的地方,那还叫什么试点?能试出个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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