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色,只有风。
月儿隐进云里,没有一点亮光,像两人离别的那一晚。
春好脸上酒精更热了,她伸手轻抚一下玻璃边沿,踮脚往远处眺望。
秦在水接完电话,手机扔回沙发里;他后脑有些疼了,累了一天,又喝了酒,他扯松领带,伤口也开始作痛。
可刚回头,就见春好半个身躯伸了出去。
那玻璃趋近于透明,他瞳孔一缩,以为她要坠下去。
——“好好!”
他两大步迈过去,抓住她胳膊往回一带。
“诶?”
春好没反应过来,她脚下不稳,脸颊已经撞进他颈窝里。
男人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山风、酒精,甚至已经消散的烟草,都在这一刻汇入身体。
秦在水几乎是用尽全力摁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手臂紧紧绷着,扣着她腰,生怕她也掉下去了。
春好心跳惊颤,“……秦、秦在水?”
她不可置信地阖了下眼,手臂不知道去抓哪,只能环住他的腰。
她看见他身后的深谷,黑沉无边。
“你做什么?”秦在水分开她,抬起一只手轻捧她脸蛋。
他嗓音沉沉,手臂摁她更紧:“你掉下去怎么办?”
秦在水胸膛起伏,眼睛灰黯而用力,紧盯了她一会儿。
他一句话没说,再度拢住她后脑勺,将人揽进怀里,用最原始的方法确认她没有事。
秦在水抱着她,记忆里却闪过那些他试图拉住,却没能拉住的人。
春好懵懵的,不明白他反应为何这样大。
他衬衫冰凉,可不过半刻,他体温透过布料过渡到她身上,很烫,揉得她喘不过气。
春好心砰砰响,两人从前也紧紧抱过的,为什么这次不一样。
没有了哭喊,没有了火光,也没有离别,她对他的身体熟悉,却又陌生。
她才喝了半杯酒,不会喝醉才对。
可他这样坚硬、滚烫,春好脸色更红,浑身被他揉得有点疼,但又像过电一样。
“秦在水,我没事……”她挣动一下,声音很小,像也怕惊到他,“有点疼,你,你力气好大……”
秦在水被她推着,慢慢醒过神,他下颌绷着,像沾染某种难以言说的色泽。
他松开了她,手却还抓着她胳膊。
山风卷过,两人谁都没说话。
春好发丝飘沾到了嘴角。
秦在水抬眼,他眼光恢复了清澈,低眸,看见她轻咬着的唇瓣。
他不知怎的,再次抬手,想给她把发丝别到耳后。
春好却浑身一紧:“我……我……”
她脸颊滚烫:“我先走了!”
春好将他胸膛一推,踩着自己的心跳,落荒而逃。
秦在水怀里一空,似乎想拉住她,却又没有。
-
她一直跑回自己的房间,再次滚上床,用被子罩住自己。
又觉得不够,她把另一个枕头也抱在怀里,紧紧抱着。
她就这样冒热气地龟缩了半小时,房间内电话响了,是送餐的。
春好奇怪地开了门。
门外侍应生推着小餐桌,给她送来了一份小馄饨夜宵。
春好脸上的酒精还未褪掉:“请问是谁的点的餐呀?”
侍应生说是一位姓秦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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