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些床帏里头的事,哪里脱得过太皇太后的眼睛,即便没有探子再给她传消息来,可仅凭这几十年的阅历,猜也猜出些大概来了。
莫名想起了她的那个早死的儿子,陈怀衡和他那没用的爹一样,净是喜欢一些身份低贱的小猫小狗。
太皇太后忍不住讥讽发笑,道:“瞧瞧这皇家,净出些痴情种来呢。”
多有意思的事。
太皇太后没再继續说这事,陆首辅为她斟了一盏,递过去给了她。
“茶凉了,娘娘用些熱的。”
太皇太后接过,笑道:“这么些年,便只有你是个有良心的。”
陆首辅也没接这客套话,太皇太后酌了一口茶后,就由着陆鸿仪扶她起了身往窗边走去,两人开窗,看向了屋外堆着的厚厚的积雪,后苑里面挺立着几枝鲜艳的红梅,在冰天雪地之中格外艳丽,就像是血滴一样缀在的雪海之中。
仁宗爱赏梅,从小到大,总喜欢数着梅花算日子。
以往仁宗的寝宫外也种着一片的红梅。
太皇太后的脑海中兀地响起了已经死去多年的仁宗的声音,他的声音先是稚嫩,而后一声一声变得苍老沙哑,他那稚嫩的童颜,逐渐变成了苍老的面孔,在眼前一下一下闪过。
“母后母后,梅花开了,又一年过去了。”
......
“母后,我死后,你要放过幺儿,你答應我,要留下他的命。”
“幺儿啊,苦命的幺儿,你要放过他,母后,我听了你一辈子的话,你一定要放过幺儿。”
太皇太后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思绪,想起了儿子那令人心折的面孔,她的双腿竟都有些发软,她的手指抓住了窗台,一点点用力收拢,强撑着站住。
她道:“梅花开了,又一年过去了。”
“娘娘,梅花早就开了。”
*
乾清宫的白玉兰也在这个雪季凋得彻底。
后苑那里本是种着梅花,后来先帝离世之后,就被太皇太后命人铲了那片红梅,改种白玉兰,一直到后来,陈怀衡懒得管后苑的花草,而宫人们也不敢去动,这便一直留着这颗玉兰树。
白玉兰顶不住苦寒,现下只剩一截光秃秃的枝干屹立在雪地之中。
同殿外的冰天雪地不同,殿内如同春日一般温暖。
殿里头熱气足得很,穿一件单薄的外裳都不觉会冷。
妙珠这两日格外乖顺,那日陈怀衡说过让她不要再喝避子
汤之后,她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闹,就那样應了下来。
她的乖顺自然得到了陈怀衡给她的奖励,陈怀衡见她老实,对她在床上提出的要求也都大度應下。
她想要去哪里,或者说做些什么,只要不过火,陈怀衡都应了下来。
年关已至,卿云在乾清宫忙前忙后,妙珠说着想要一块帮她忙活。
陈怀衡说妙珠是闲得没事干了,有这功夫倒不如去精进精进她的厨艺,下次别再端那种难喝死人的汤过来。
他想要一口就去回绝掉她这无聊的要求,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妙珠就凑上去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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