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她长得真漂亮呀。”
贵族用绚烂的贝母折扇掩着雪白面孔将她上下打量,这位上流社会新晋的展览品与宠儿最近在圈内引起了广泛讨论。
“还是小孩子呢。”
“是,小孩子。”
罗莎蹲在地上捡书,细布裙摆下露出几英寸粉白色的腿,她不卑不亢,捡东西都是挺着脊梁。
一只手低下来搀扶罗莎。
“小姑娘地上凉,快起来吧。”
这是位极为优雅的贵族夫人,声音沉稳轻柔,一头金发高高盘起,耳边别了朵玫瑰花。
她对罗莎很关爱,邀请她晚餐坐在自己旁边。
罗莎跟这位好心的夫人说谢谢,同时注意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显然已有身孕。
巨大的宴会桌上铺着象牙色丝绸桌布,一丛丛手工缝制的蕾丝餐巾整齐叠好,每一只玫瑰金的高脚杯,杯口抹了甜蜜,轻巧豪奢。
花瓶里插着花瓣层叠的帝王花,盘子里雕了几朵艳丽孤挺花,罗莎唯一喜欢的是盘子里的丰盛美食,她用果树女神银勺子挖冰激凌,很想可劲儿吃,但也只是匆匆吃两口,因为太多人跟她说话,而比赛方的要求是她必须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不能扫了贵族兴致。
尽管格格不入,但他们允许她的存在,以一种特殊的进入的方式,达到远离的目的,从而给上流阶级以警示与愉悦。
罗莎很清楚在这样光风霁月的场合,自己不过是衣着华美的边缘装饰品。
“卡佳夫人,听说梅尔议员调去了第六区。”
“哦,只是常规的人事任命而已。”
“恭喜慕佩先生升职。”
“谢谢诸位道贺。”
优雅的贵妇为了保持纤细完美的身材,长期节食,每个人看到有人动餐具,才陆续跟上,小心翼翼地吃一口,然后用得体的微笑表达好吃的感觉。
罗莎握着勺子很费解,这群贵族们,菜摆在面前也不吃,是在祭祀吗?
而且这群人好像完全不明白浪费可耻的概念。
许许多多的困惑堆积而来,流光烁金的晚宴,灯光盛大富丽,但她完全感觉不到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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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后,罗莎躲在厚重的通天垂地的窗帘后面看书,在猩红绒布反射的光影中,整个人像是被书吸进去,她的五官变得深刻,沉思的漆黑眼珠,细长的鼻子,微微抿起的嘴,年轻的脸染上严肃的味道。
“你在这里啊?”窗帘被一把掀开,海茵站在面前,他的浅色西装腰窝收得很细,长长的脖子上打着漂亮的王子结领带,金发闪耀如星辰。
“你看什么呢?”
今天的宴会政客云集,不远处的几个内阁大臣举杯侃侃而谈,代表贵族阶级的利益,发表对政治_局势的看法以及当选后的承诺。
梅尔议员被贬后,党争十分激烈,政敌间说话都笑里带刀。
“你不觉得无聊吗?我将来也要干那个。”
海茵很清楚自己未来是要做首相的人,这点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执行。
太多的世袭反而令他厌倦与空虚。
“没意思,这里顶无聊,跟我走。”
“我不能走。”而且他那么危险。
“听我的,我买十瓶酒,而且你现在是名人了,我当然不会迫害你,那除了招来丑闻没什么好处。”
罗莎捂上耳朵。
“嗷,你现在不理我是吧?”
“你作业写了吗?后天要考试。”
海茵一下子蔫了。
罗莎对政府愈发失望透顶,一个门门挂科的家伙当选首相,第一区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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